西泽尔说着,从一旁工艺粗糙的橱窗里取出一只黄杨木的木雕,这只木雕雕的鸡不像鸡鸭不像鸭,一看就是西泽尔本人的手笔。
看着这只木头鸭,谢俞嵘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幼年时的自己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水面上浮着一只木头鸭,自己偶尔伸出手摆弄木头鸭,更多的是侧目去看蹲在木桶外的青年。
青年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一瞬不转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这只木头鸭正是当年那一只。
西泽尔从未忘记过自己,甚至连当年自己玩的小鸭子都还用心保存着。
谢俞嵘眨眨眼,只觉得一股酸涩在心口化开,涌入四肢百骸。
在他呆滞的瞬间,西泽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头鸭塞进他怀里,然后把谢俞嵘塞进木桶里。
木桶里散发着微微的草木香味,和西泽尔身上的味道很像,自然而隽永,桶里的水温也是调得恰到好处,谢俞嵘缓缓松开木头鸭,心里其实已经刚才那么抗拒洗澡了。
但他仍不愿承认,捏着木头鸭按进水里,久久不放,嘴里嘀咕着:“嗷呜嗷呜嗷呜。”我才没有喜欢你给我洗澡,就是给你个面子嗷!
西泽尔一手轻柔托住他的后颈,一手挤出从清洁树上结出的清洁果里的汁液涂在他短短的头发上,轻轻揉搓。
谢俞嵘不习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下意识回抱住西泽尔托着自己的手腕,脑袋自然地偏向西泽尔的那一侧。
西泽尔没想到新来的幼崽第一天就如此黏人,不免对抛弃他的父母心生不满,这么乖的幼崽,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一只崽呆在严寒的天气里啊。
西泽尔这么想着,对幼崽越发怜惜起来,动作愈发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