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师父回来,带来了一只棕黄皮毛的小狗,鼻子湿漉漉,眼睛也湿漉漉的,看上去刚断奶没多久,是和程陨之差不多的年纪。
一点不怕生,刚被放下地,就扭着尾巴拱到程陨之怀里。
小师弟僵硬着手抱它,不知所措。
师父循循善诱:“之之好好养,以后等它长大了,就能看家护院,保护之之了。”
程陨之很想说,他不想要什么小狗。
年幼的道修怀里抱着小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瞧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师父教我怎么养吗?”
师父一挥手,豪气道:“没问题!”
晚上,又被一张布告叫走,不见人影。
程陨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把它放到地上去。小狗也不跑,蹲在他脚边,哧哧地呼着气。
他说:“乌乌,你说,师父以后还能陪我一起养小狗吗?”
床上搁着的镜子发出一阵亮光,很快便熄灭,传出顾宴的声音:“嗯。”
程陨之不再看小狗,而是抱着镜子蜷缩起来。
“师哥最近也经常下山,”年幼的道修叙述,“这么大的长津山,只有之之一个人。”
顾宴未发一言。
俞子帧下山是为了买材料,建造宗门第一座灵门殿。
当然,忘记了什么,都不会忘记给小师弟买洗髓丹。
他尤记得程陨之接过洗髓丹时的惊喜,和听到他说要下山,眼睛里的光都熄灭了的不舍。
程陨之问他:“还要下山吗?”
俞子帧也舍不得,怀念过去,和小师弟在山上一块儿练剑的时间。
但鸟往前飞,人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