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效轻轻叹了口气。大多数时候,是非对错真的很难说清楚,当局者不一定迷,旁观者也不一定清,他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听就好了。
陆随说:“我提前度过了叛逆期,性格一点一点变好,在初中毕业之前,我和我妈达成了和解,也是和我自己和解。但我们始终是一对不伦不类的母子,无法变得亲密,但也很少争吵,她从不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也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最大限度地给我自由。我们住在一个家里,却各自独立,会一起吃饭,但很少说话,会一起散步,却不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久而久之,我们也都习惯了这种不冷不淡的相处模式。”
孟效说:“你应该会感到孤独吧?”
陆随笑了笑,“习惯就好了。”
孟效不禁想起了陆随带他回家吃饭那天晚上。
陆碧城住在一座堪称艺术品的玻璃房子里,而陆随的住所则孤零零地坐落在湖面上,中间隔着一座长长的曲桥。
这两座房子,真的好像陆随和陆碧城,各种意义上的相似,可意会却无法言传。
孟效抱紧陆随,脸颊贴着他的背,心疼地说:“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再也不会孤独了。”
陆随侧过身,面对面和孟效相拥,“说话要算话。”
孟效点头,“嗯,我一定说到做到。”
他突然笑起来,“其实我之前脑补过你是宽叔叔失散多年的儿子,我还问过宽叔叔,他否认了,我嘴上说相信他但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因为宽叔叔和你妈妈的关系实在太扑朔迷离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想太多了。”
陆随顿了顿,“其实我也误会过。”
“误会什么?”
“误会倪叔叔是我爸爸。”
“啊?展开说说。”
“就是一个很傻的误会,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孟效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弘远师父是你爸爸的?”
陆随说:“就是因为那个误会,我去向我妈求证,她亲口告诉我的。”
孟效说:“你当时肯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吧?”
陆随回忆了下,说:“可能我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了,所以也没有太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