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鹤赶紧接话:“她肯称臣,便是还有些自知之明,也只有军师可以劝降她,军师切莫自谦。”
夏隶看向他,欲言又止,他本该把嬴黎的打算告诉燕王的,可是,他却不想说。
说了,谁知道跟前这些人会给燕王出什么主意对付嬴黎?
他很矛盾。
他不愿意看到嬴黎风头过甚威胁到燕王,也不愿意看到她遇到危险。
他希望嬴黎可以乖乖听话,只做一个指哪打哪的将军,不贪心,不贪权,老老实实的按照他的话去做。
可显然,他高看自己的。
“大王,嬴黎称臣,如何处置?”姜鹤问了一句。
燕王稍稍一想,问夏隶:“军师有何高见?”
“属下以为,大王出城相迎最好。”夏隶作揖:“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坐实了大王与嬴黎不睦的消息,只怕有人会别有居心,如今嬴黎俯首称臣,大王出城相迎,君臣和睦,方能安定人心。”
燕王连连点头:“你说得对,走,随本王出城。”
“大王。”王氏急忙走近:“不如换身衣裳再去。”
燕王看看自己,蓬头垢面,邋遢狼狈,的确不雅。
“好,沐浴更衣。”
他要体面的去扶起称臣的嬴黎,顺带让所有人知道,他并没有害怕嬴黎,并没有因为嬴黎围城而自乱阵脚,从而一扫先前的狼狈。
城外,嬴黎坐在马上耐心的等着,日头很大,但所有人都很安静,六十万大军列阵整齐,却无骚乱耳语。
城楼上的守将瞧着他们,忍不住羡慕:“有这样的一支大军的,的确有走哪横哪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