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扬也在边上听着,他虽然算不得是个将军,但是冲锋陷阵次数很多,论本事,不比一些将军差。
这边刚做好安排,众将还没散去,一个传令兵就冲了进来,腰系白绫,跪倒在地:“太子殿下,皇上驾崩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晴天霹雳齐齐一惊,燕靖予立刻与嬴黎相视一眼,他们急忙出了大帐,带着全军将士面朝邺城的方向跪下,嬴黎微微作揖,依旧不曾下跪。
她实在没有跪下磕头的习惯。
全军缟素,却无人哀悼痛哭。
他们对宣德帝实在太陌生了,他登基一年有余,国家大事全在燕靖予手上握着,所谓皇帝,存在感几乎可以忽略。
营帐中,嬴黎给燕靖予换上麻衣缟素:“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现在不能说,禅位不是小事,稍不注意就会动摇军心,你别以为这真是买菜讲价。”
“所以你早就想好怎么应付我的了对吗?”他一下就猜到了。
“别胡说,我是以大局为重。”她替他系好腰上的麻绳,看也不看自己的那身麻衣:“你现在,最好返回邺城继位,可别弄到最后,我们俩在这不要命的杀敌,结果让其他人坐享其成了。”
其他人,说的就是燕忱白。
算日子,他已经被押送到邺城看押了。
万一燕靖予真在狼胥山出点事,即便沈毕他们拿出燕靖予的禅位诏书,嬴黎也会被拖死在狼胥山回不去。如此一来,可供选择的只有燕维燊和燕忱白两个人了。
燕维燊年少,完全就没有被考虑过登基,燕忱白已经是个青年,虽然是罪臣,可是罪臣也可一朝称帝。
所以,让燕靖予尽快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回去,登基。”嬴黎拉着他的衣裳:“然后禅位给我。”
他微微仰头看着嬴黎:“你将一切都给我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