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一阵糟心,爬起来穿上大裘就走,连夜翻了东宫的墙头钻进燕靖予的房间,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拍醒。
“知道自己死期是什么心情?”
大半夜她也不点根蜡烛,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声音还阴恻恻的,几天没睡好不容易闭上眼的燕靖予半梦半醒间看见脑袋上方的披头散发的黑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话,吓得一声尖叫猛地蹿了起来,一脑袋撞在嬴黎的鼻梁上。
嬴黎捂着鼻子痛苦的趴在床边:“你大爷的。”
“阿鲤?”他惊魂未定,立刻起来点了蜡烛:“我看看,来让我看看。”
嬴黎把手挪开,手上沾了血,他慌了,立马去拿手绢和帕子。
“阿嚏!”
嬴黎被冻到了,大裘里面就是寝衣,根本不保暖,他拿着手绢,急忙把嬴黎拉到被窝里捂着,把手绢卷一卷塞进她的鼻孔。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他细细的擦去血迹,解开落了雪的大裘丢在架子上,拉被子严严实实的把她捂着。
嬴黎仰着脑袋止鼻血,麻溜的问道:“你说你听到夏徽玄和我说的话了,那是不是也听到他说明年五月,你和你大伯都会死的事?”
“嗯。”他托着嬴黎的后脑勺:“所以你说让我去南方的时候,我很感动。”
“感动的差点哭了?”嬴黎逗了他一句,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话打乱自己的思路:“我还是那句话,别信他,但也别去和瓦剌对战,巡政去南方就好了。”
他笑了:“你不是说不要相信吗?”
嬴黎看着他撇撇嘴:“我也不敢拿你的命去赌,那个破乌鸦嘴,谁晓得他会不会为了维护算无遗策的名声对你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