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无奈,格格自早上起床后便时不时地看一眼宫门的方向,等皇上他们出宫后看得更频繁,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格格,从皇庄回宫都要半个时辰,六阿哥还得从皇上开始安抚,可是有九位阿哥呢,兴许还得去德妃那儿坐坐,再被几位娘娘拉着说说话,恐怕没一个时辰是不会来这了。”
谁让慈宁宫离乾清宫远,离永和宫更远呢?六阿哥总不能亲娘都不见,先来见曾祖母吧?
太皇太后手里钩织好些天的小老虎,忽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把半成品小老虎和线团钩针往旁边一放,老花眼镜都给摘下了。
而后就那么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看,好似在发呆。
苏茉儿看着太皇太后一副空巢老人的模样就心疼,劝慰道:“格格要是着急,令人打探六阿哥的消息便是。”
只要掌握了第一手消息,就不用在这傻傻空等了。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可太皇太后并不乐意,“我才不着急呢。”
老太太嘟囔着,把小老虎拿回来,重新钩了起来。
动手钩织了,发现看不太清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戴老花眼镜,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戴上去。
苏茉儿并没有戳破,但眼里都是笑意。
六阿哥总说爱新觉罗家的傲娇是祖传的,苏茉儿觉得这话有些道理,毕竟傲娇的“祖母”在这儿呢。
主仆俩知道胤祚不会那么快来,一个钩织小老虎,一个织着羊绒袜,没有言语交流,却弥漫着一种默默的温情,那是几十年风风雨雨一起经历培养出来的默契和感情。
太皇太后不愿承认自己有多么急着想见胤祚,不让苏茉儿派人打探,因此听到胤祚声音的时候十分惊讶。
“乌库妈妈,我回来啦!”
熟悉的语调响彻在慈宁宫的那一刻,太皇太后一个错手,银制的钩针直接戳到了手指上。
钩针的针头本就粗大,又被特意打磨过,并不具备伤人的能力,就是猝不及防下戳到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