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惊讶地看着杜悠然,她摸摸杜悠然的颈下,没有摸到她口中所说的玉佩,疑惑地眨眨眼。
“我已解开。”杜悠然松开温辞,打了个响指,雪白的长镰悬在她身后。
“当我诞生时,那些人族和妖族将我放到灵首山,灵首山中,残留一丝天道意念。”说到这,杜悠然神色微妙地看向温辞,“说起来,正是那日救你,天道解开我身上第一道封印。”
两人脑海同时想起在灵首山的夜晚,彼此都有些复杂。而温辞也是此刻,忽然想起那只九尾狐揪着她质问她没将玉佩戴着身上——等等?
这一刻,温辞思绪忽然恍惚,瞳孔紧缩,全身血液急速流淌。
阴鱼……玉佩?
狐妖为什么针对她?
她的身体为什么吸收杜悠然的灵气。
难道……可,说不通啊,那枚玉,明明是奶奶留给她的!
杜悠然观察着温辞的表情,忍不住靠近她,轻声说:“温辞,我希望你跟我一样。”
“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温辞喃喃道。
杜悠然摇摇头,犹豫地看着她,“我考虑过,但是我从未在你身上看到过阴鱼玉佩……还有,”
“天下广大,温辞,为何你偏偏恰到好处来到我身边?我在想是否因你到来,天道感应允我下山?”
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温辞的侧脸,轻轻一笑,“不知背后是谁的手笔,但无所谓,我倒是有些感谢她。”
“而且,我会保护你。”
温辞垂下眸,静静看着杜悠然。就像天上的星星垂下深情的眼眸,将柔和的光芒孤注掷予一人。
说不准谁先靠近,当两双同样鲜红的唇恋恋不舍分开时,温辞忽然抬手,捂了下眼。
“真是……”
还有比以为自己是人间遗落的修仙天才更惊喜的,是活了二十六年发现,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人。
“我的行李中,有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枚玉佩。”温辞和杜悠然头贴头靠着,低声说,“杜悠然,以后这种事要问出来,不要自己猜,人的嘴巴除了吃饭,还可以说话。”
那一刻,杜悠然的目光像落下纷繁的烟火,比她降生时,睁开眼睛看到的满头烟火还要灿烂。
“所以……”温辞低声说,“如果玉佩不是你要找到的阴鱼要及时告诉我。”
她咬着唇,低声问杜悠然:“玉佩是我奶奶给我的,如果,阴鱼是阴差阳错到她手上,她又送给的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你,会失望吗?”
杜悠然想了想,诚实道:“也许会失望没有找到阴鱼。”
“但以后再找就是,或许阴鱼此刻还是一枚玉佩。不过又有何妨?温辞,你不是阴鱼又如何,我在乎的是你,与你是否是阴鱼无关。”杜悠然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