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会和那时候一样，如此在意姜语晞是如何处置丁全浩给的信？当时她可能还不完全清楚那是什么，但现在她一眼就知道那必然是情书，哪怕对这件事已无深刻印象，她为什么还像追小说似地急切要知道答案？

因为，她在乎。

言蒻心中一惊，不敢往下多想，隐约觉得自己会越想越偏。

第二天一早季榕就把言蒻叫起来去看外婆。老人家快八十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脑子却越来越糊涂。见着言蒻，当然高兴，一会儿摸摸小脸，一会儿捏捏小手，完全把她当成小时候那样对待。

季榕说过，外婆现在对以前的事反而记得更清楚些，能顺就多顺着她。言蒻心里难受，脸上极力配合着，始终乖巧笑着。

外婆拉着言蒻的手舍不得松开，却不忘跟季榕说：“我早就说过吧，我们糯糯小腿长，肯定能长高。你看，现在多好啊，比你都高。”

季榕身高一米六八，在她那个年代算是高挑的。言蒻一米七二，加上腿长更显高。季榕知道是在说以前担心言蒻发育迟长不高的事，笑笑应了声。

外婆拉着言蒻聊了很久，突然问：“语晞找你找到了吗？”

言蒻怔了怔，点头：“找到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工作，她是我领导。”

“领导啊？多大的领导？”

“比我高一截的那种。”言蒻用手比划了大概十厘米的距离。

外婆不懂现代公司里的具体职务层级，听说姜语晞是领导，挺放心：“有语晞管着你，我们也都放心。你们这么久了还能和以前一样相处，也是缘分。”

她轻拍了几下言蒻的手背，也没太用力，但掌心的苍老粗糙仍让言蒻感觉到了年迈的事实，

鼻尖有点酸，她和语晞姐是还和过去一样，可是外婆却已经老了。

在外婆那里待了差不多一整天，言蒻又从外婆和妈妈那里听到了不少她过去的事。很多事她早就忘光了，却成了她们嘴里的趣事。

她乐呵听着，即便是糗事也觉得没什么，谁小时候没点奇葩过往。只是从外婆和妈妈口中她依然听出了自己从小就对姜语晞有着过分的占有欲的事实。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日记本里的内容，言蒻莫名有些心慌。

她把日记本放进行李，准备带回江城，潜意识觉得放在家里不安全。

她这次休假一星期，除了刚到家的那天和姜语晞打了个电话，之后的两三天里都只是发消息。她把一些翻出来的旧物拍照发给姜语晞，惹来对方阵阵惊叹，惊讶她竟然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