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蒻想起姜语晞说以前找过她的事，主动问季榕：“问你个事儿，我以前是不是真朝语晞姐说过不好听的话？”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说她以前找过我，是我不愿意理她，还说讨厌她。”言蒻一想起这个就满是懊恼，可是偏偏她的记忆里真不太记得这一段了。

季榕叹了口气：“你那时候脾气大得很，别说语晞了，就连我和你爸，还有你外婆，随便说你点什么，都能惹你不高兴。”

言蒻惊呆：“真的？”

季榕隔着电话也能脑补出女儿现在一脸震惊又呆萌的表情，笑说：“你当然不好意思记得，好在你那段青春期不算太长。”

言蒻不想再细问今天姜语晞没有说完的话，她明显感觉到语晞姐在解释过去失联原因时比较含蓄，当时她在气头上肯定说了更让人伤心的话。

但现在，她不敢问妈妈了，怕季榕用一种笑她当年不懂事的语气说出让她悔不当初的话来。

“妈，我房间里那个塑料箱子还在吗？”

季榕知道她今天跟姜语晞见面，肯定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对于言蒻提起的那个箱子，她也不觉意外。

“在啊，还放在你床底呢。前几天你爸拖地的时候还说了，要不要拿出来晒晒清理一下。”

曲城每年都有一段特别潮湿的日子，东西闷久了容易发霉。但言蒻的东西他们很少动，所以也就一直没去碰过那箱子里的东西。

言蒻想起箱子里东西，突然紧张起来：“不用！等我下次回家自己处理。”

“我就随口说说，你激动什么，我和你爸又不会抢你东西。”

其实那个箱子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都是些她中学时留下的物品。有作业本，有日记本，有一些手工制品也有一些小礼品。

绝大多数都跟姜语晞有关，但言蒻最怕被父母看到的则是常在书的扉页还有作业本最后写很多个姜语晞的名字。

其实都是无意识的，发呆或是走神的时候，就顺手写了。谁知道，写着写着，就写满了整页。

因为姜语晞即将成为言蒻的新上司，公司之前被收购的事瞒不住了。季榕本来想劝言蒻回来，但姜语晞去了，她的想法又有点变了。

“你好好工作，别给语晞添乱。她那么关心你，肯定也会帮你找机会的。”

言蒻眨了眨眼：“妈，我一直都在认真工作啊。”

季榕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你表现得不够突出，语晞就算想让你升职也得有理由吧？”

言蒻反应过来季榕的意思：“啊？你让我走后门啊？”她连连摇头，“那不行的，这不是败坏语晞姐的名声吗。而且我想靠我自己，不能因为她跟我关系好，就让我走捷径。”

“我没让你走捷径，但至少机会比别人多一点，这很正常。现在社会的竞争就是这个样子，你想要处处公平，这不现实。”

言蒻不太想听这些职场里的门道，这些对于她来说，有点过于累心了。

“哦，我会听语晞姐的话。”

敷衍完季榕，言蒻又躺了回去。望着天花板，期待着新上司正式上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