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会留疤，言蒻纠结了。擦伤不深但面积也不小，如果这么大一块地方都有疤的话……的确难看。

姜语晞抿抿唇，努力绷着脸保持严肃，又说：“要是真留疤了，以后穿裙子可就不好看了。”

小姑娘都爱漂亮，这一招果然管用，言蒻乖乖跟着姜语晞去了校医室。

姜语晞没想到言蒻如此怕疼，校医用酒精棉帮她清理细沙的时候，她竟然抓着姜语晞的手不放，眼里还有隐隐泪光。

从校医室出来，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不太正常。言蒻是因为左腿膝盖火辣辣的疼，而姜语晞则是因为脚上那双钉鞋。

想到这里，言蒻突然把自己左腿睡裤卷了起来。看着光洁细滑的膝盖，她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忽悠，擦破点皮留什么疤啊，可她当时确实被姜语晞的严肃表情给唬住了，见多了语晞姐后来的温柔神情，言蒻更加确定当时她一定是为了吓唬自己才那样的。

明明后来和姜语晞的相处更亲近更频繁，但言蒻总爱回忆这一段。也是从那次校运会起，她俩的关系不再那么陌生了。

嘴角的弧度犹在，言蒻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眼，依然没有姜语晞的回复。她在经历了洗澡、敷面膜、收拾房间后一系列的磨蹭后，借着按捺不住的欣喜主动发了条短信过去。

可是她的回忆都结束了，姜语晞都没回她。

现在才十点，不算太晚，可言蒻不好意思再发第二条。虽然以前和语晞姐挺熟的，但毕竟十一年没见了，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横亘其中，让她很难像对待其他朋友那样随意洒脱。

昨晚熬夜的她有点撑不住，眼睛火辣辣的疼。言蒻把枕头放平，躺了下来，手里却一直握着手机。

她打算刷会儿新闻，说不定待会语晞姐的回复就来了。

直到她第二天保持着手握手机的姿势醒来，姜语晞的回复依旧没有来。言蒻有种莫名的失落，就像十一年前知道姜语晞要搬走时那样难受。

到了公司，言蒻时不时看手机，偶尔还会失神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郁小临靠过去，低声问：“言言，你在等电话啊？”

言蒻刚要点头，下意识又摇头。确切说，她是在等短信。

郁小临很少看到言蒻这么急切甚至带点忐忑的样子，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你投了哪家公司啊？”

言蒻不得不把思绪从设想姜语晞现在长什么样子中抽离出来，茫然看着郁小临：“什么哪家？”

郁小临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准备往哪家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