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楼梯上，如同夏夜里纷乱的一场雨。

意识比眼睛更快地勾勒出少女的面容，定是嘴角上扬，带着欢快的笑。

那双墨黑的眼眸，像水墨画里的葡萄，又像夜幕中的粼粼海面。

池央自然而然地跟她并肩而行，平复着喘息：“你走得也太快了。”

身侧从来没有被打破的距离，被旁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

林桐清看了眼池央，遇到难解的数学题一般皱起了眉。

这人，真是好奇怪。

……

……

看见池央和林桐清一起进教室的场景，连苏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枚鸡蛋。

不能怪她少见多怪，主要是这一年多来从来没见谁能和林桐清挨得那么近。

她对池央竖起敬佩的大拇指，有好多想问的问题，可惜都被上课铃堵住了口。

下午是最容易让人打瞌睡的数学课，班里同学的精神明显都有点萎靡。

池央倒是不困。

这些知识对她而言并不难，所以哪怕重温一遍高三生活，她也没觉得手忙脚乱。

林桐清依然我行我素，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勾勒着线条。

忽的，一张纸从旁边越过桌缝推了过来。

这熟悉的一幕让她不由愣了下，稍侧头，就见池央向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林桐清低下头没理，那张纸却被推得越来越近。

要是动作再大点，估计会被老师发现。

林桐清不怕被老师骂，但她并不喜欢因此而引来众人目光环视的感觉。

……算了。

她伸出手将纸页捞了过来。

第一眼看见的，是只中性笔画的丑丑兔子，比例失衡笑容滑稽。

林桐清想了下，才把这东西跟中午那个便当盒上的图案艰难地划上等号。

丑兔子旁边还写着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听课？”

问号被加黑加粗，很是显眼。

林桐清面无表情地将那张纸揉成团，丢进后面的垃圾桶。

不过很快，又有一张纸递了过来。

她用余光瞥了眼，上面的兔子再次丑出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