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陆怀珍正在家里上补习课。
这一年陆怀珍的学习进步很快,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她的成绩已经进入到了年级前五十名,想想她当初是在乡下读的书,没有好的资源,中间还辍学去工厂打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成绩追到这个位置,可以说非常厉害了。
这其中有她那高新聘请的辅导教师天团的功劳,她自己本身的聪明才智以及勤奋努力也完全分不开。
当然,对于她获得这样的好成绩,陆家也并没有人为她高兴就是了。
闻莺不用说,这一年她被陆怀珍搞得神经衰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都大不如前,她对陆怀珍毫无慈母之心,只有恨意,自然不可能为陆怀珍的进步感到高兴。
陆挺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外面,对陆怀珍最大的要求就是安分守己,至于她学习好不好,陆挺完全不在意,甚至他私心里并不希望陆怀珍太过优秀。
因为太过优秀就不好控制,也容易滋生野心。
当然,陆怀珍优秀的话,他作为父亲在外面还是更有面子一些,所以陆挺也不阻止陆怀珍补课上进。
好在陆怀珍很清醒,她深知自己虽然有父母兄弟,但实际上她是没有依靠的,她能够依靠的只有她自己,所以她不会因为自己如今已经变成了富婆,衣食无忧就停止上进的脚步。
更别说还有一个谢俞在哪里比着。
谢俞这一年的进步简直可以称为逆天。
期末考试的时候,陆怀珍进入到年级前五十名,进步极大,但也比不上谢俞,谢俞直接登顶年级第一名。
除此以外他还参加奥数竞赛,省级竞赛获得第一名不说,还进了国家队,代表国家参加出征国际奥数竞赛,并且获得金牌。
这样的成绩叫陆怀珍眼红嫉妒,从而生出更加强烈的危机感。
谢俞太过优秀,她若是追不上,这一辈子她恐怕就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等到谢俞不参加高考,直接进入东大学习的消息传来,陆怀珍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找谢俞报仇,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东大培养的国防科研人才,谢俞进入了这所大学,以他的聪明才智,以后必定会成为中流砥柱,为国家的国防做出巨大贡献,这种科研人才,最终必定会成为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到那个时候她别说报复他了,只怕想要见他一面都要破三观斩六将。
陆怀珍因为这个消息忍不住心烦,听课的时候就有些分神,上课的老师看出她心不在焉,便暂停了课程,陆怀珍下楼喝杯水散散心,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陆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看到陆怀珍,陆挺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你跟我来。”陆挺冷冷的跟陆怀珍说了一句,随后上了楼,闻莺叫他都没有应。
闻莺皱眉看向陆怀珍:“你又做了什么?”
陆怀珍耸耸肩:“我天天在家学习,我能做什么?”
闻莺一想也是,不过她嘴里不饶;“你要是什么都没做,你爸能是这态度?你就不能安分点消停点?非要弄得这个家不得安宁你才开心?”
陆怀珍笑道:“你这话说的,谁不安宁不开心了?你看爸整天忙公司的事,平时都不回家住,既不用看你这张怨妇老脸,还有年轻漂亮的美女伺候着,我看他日子美滋滋着呢,哪里不安宁不开心了?至于我呢,每天学习的课程从早上安排到晚上,每一分钟都过得那么的充实,这是我过去十七年从来都没有过过的好日子,我内心充实安宁开心着呢,所以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不安宁不开心了。”
“不过也是,老公嫌弃你丢人现眼,女儿视你为仇人,你最亲爱的儿子女儿又都不在身边,你可不孤单寂寞冷,可不就不安宁不开心?”
“可是怎么办呢?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快乐又多了几分呢。”
“你——”闻莺指着陆怀珍生气。
陆怀珍朝她灿烂一笑,将水杯放下,转身上楼,去了陆挺的书房。
“爸,您找我什么事?”陆怀珍在陆挺面前就收敛了许多。
毕竟这才一家之主,陆怀珍不奢求陆挺能对她有什么父女之情,只求他能爽快给钱。
陆挺站在窗口,闻言回头冷冷的望着她:“是你让那家人把陆怀瑜给卖了?”
陆怀珍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陆怀瑜这个名字了,骤然听到不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陆挺的话让她很快回神,心里咯噔一下,陆挺知道陆怀瑜被卖的事啦?
他怎么知道的?
不过这件事确实不是陆怀珍做的,所以陆怀珍也并不心虚,她反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让那家人把陆怀瑜给卖了?陆怀瑜被卖了?卖给谁了?”
陆挺冷笑:“你装什么傻?陆有根已经招供了。”
陆怀珍也冷笑:“陆有根既然已经招供了,那就让警察直接来抓我啊,你还来问我做什么?嗤,真当我傻啊,被你一两句话就给吓唬住?”
陆挺脸色阴沉的望着陆怀珍,“陆怀瑜的事情,真不是你做的?”
陆怀珍:“那就要看你说什么事情了。送她回乡下的事情,确实是我逼迫你老婆做的,但是负责送她下去的人,是你老婆的人,跟我可没有关系,你不要什么脏的臭的往我身上扣。”
陆挺冷哼:“送她下去的确实是你妈的人,但是你知道乡下的地址,你手里还有钱,收买个人过去挑唆也不是什么难事。”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倒是确实有可能。”陆怀珍坦荡的说:“既然你认定了是我教唆那家人把陆怀瑜卖了,那你不必犹豫,直接把我交给警察,法律会审判我的罪。”
陆挺梗住。
他哪里有什么证据?就算有,他也会想办法毁掉,不可能真把陆怀珍送去警察局,让她坐牢。
虽然他不喜欢陆怀珍,但她现在是陆家公开承认的大小姐,她代表着陆家的脸面。
陆家不可能真出个坐牢的女儿。
那样陆家也会彻底的成为笑话。
陆挺坐了下来,声音也缓了:“陆有根说,在管家将陆怀瑜送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有人找上他,告诉他陆怀瑜的银行卡有上百万存款,还跟他们说了陆怀瑜银行卡的密码,他们因此起了歹心,拿陆怀瑜的银行卡去银行查询过,确认有上百万现金,他们就决定将这笔钱据为己有,而后怕陆家人追究,就搬家到了深山里。”
陆怀珍说道:“如果去找陆有根的那个人只跟他说了银行卡里的存款数额,勾起他们内心的贪婪,这确实有可能是我干的,但是你觉得我会知道陆怀瑜银行卡的密码吗?”
这确实是最大的破绽。
陆怀珍确实不可能知道陆怀瑜的银行卡密码。
陆挺也是因为这个细节,认为这件事不可能是陆怀珍做的。
但为防万一,陆挺还是诈了陆怀珍一把,既然陆怀珍说得有理有据,他完全相信了陆怀珍的话。
“不是你最好。”陆挺语气缓了下来:“如果警方来找你问话,你如实回答就行。”
陆怀珍暗暗松了一口气,“好。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挺也没有瞒着陆怀珍:“陆有根一家知道陆怀瑜身家百万,就起了歹心,将她银行卡里的钱全都取出来占为己有,而后连夜搬家到深山里,又将陆怀瑜卖给了山里的老鳏夫。”
陆怀珍露出惊讶的神色:“陆有根他们怎么敢?不过他们肯定不承认自己买卖人口吧?”
陆挺点头:“他们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