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片羽心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忐忑也消失了。他一直等到水龙头中流出来的水恢复正常后,才把自己拔的草仔细搓了搓,然后扔到了锅中。
将草放进锅里后,他快乐道:“这种草我知道,吃下去会有金枪鱼中段、烤火鸡一类的味道。”
琴酒虽然不理他,可在此时却恰巧从喉咙里蹦出来一个音节:“呵。”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片羽听到了琴酒的声音,他不太相信那声音是琴酒发出来的,可是这个别墅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于是片羽不服气了:“而且这个草有神奇的功能,虽然一开始会很难受,但是吃下去之后能看到小精灵呢!”
世界上当然没有什么小精灵。
琴酒越听这话越觉得奇怪,他思索片刻,恍然大悟。
这东西根本就是和毒蘑菇一样,吃下去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草把吧?
琴酒盯着片羽,只觉得这臭小鬼真是麻烦得要命。他一边想着这臭小鬼死了,他就不用这么操心了,一边又想到组织给他的任务——让片羽活着还债。
这家伙还不能死。
特别是不能因为吃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杂草而死。
琴酒违心道:“扔了,不准吃。”
片羽毫无危机感:“早说了gin先生太笨拙了,连能够食用的野菜都不会分辨,日后你若是独自执行任务,在野外遇到食物匮乏的情况时,一定会挨饿的!所以您真应该好好读书。”
见鬼的好好读书。
琴酒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扔、掉。”
片羽才不理他,他丝毫感受不到琴酒此刻内心的挣扎,也感觉不到琴酒的复杂情感。
他不服气地继续说,甚至语气中带上了一些感同身受的伤感:“我也像是杂草一样长大,所以尽管我还算有些价值、偶尔能说些漂亮话,也能够帮上大家的忙,但杂草就是杂草,最后还是会被嫌弃的,像gin先生说得那样,被直接扔掉。”
琴酒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刚刚不是说,那是野菜吗?”
片羽瞳孔地震,大为震撼:“gin先生,您怎么突然之间就不笨拙了?!”
琴酒:……
所以说,这家伙刚刚是故意拔了几根野草在拿他寻开心吗?
琴酒咬牙切齿:“呵。”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片羽看着琴酒,好半天他才说,“您生我的气了吗?我以为您会对我动手的。”
琴酒说:……
他不动手,那是因为他不想吗?
要是他有办法对这小鬼做点什么,他早就动手了。
结果片羽把琴酒的沉默完全当成了默认,他开开心心地说:“但是gin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每次我说错话的时候,您都只是呵一声,从来都不说什么重话。”
琴酒:……?
这臭小鬼脑袋坏掉了吗?
片羽无知无觉地继续说:“不过gin先生果然还是笨拙啊,被我这样捉弄了,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这样不行的,你应该更加凶恶一点。”
琴酒:……
看到琴酒脸上可怕的表情,片羽高兴极了:“没错,就是这样!”
……这小鬼能顺利长大而没有被人打死,真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