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桑宁的婚礼上,陆清知偶遇了迷路的她,圈子里不乏美人,他见得多了,可仍然觉得阮双柠不一样。
让人印象深刻。
靠着他那张过度精致好看的脸,陆清知终于博得她的一个好友位。
不过后来都只是静静躺在好友列表里,没说过话。
“你要和我结婚?”头顶白色的光影交错,划过陆清知高而挺的鼻梁,薄唇冷淡。
阮双柠往后退了退,似乎不想和他距离太近:“可以吗?”
从桑宁那里听说过阮双柠有恐男症,陆清知不再往前,燃了小半支的烟也被他不动声色地掐灭。
他自认为不是个疯狂的人,可面对阮双柠的提议,陆清知竟然心动了。
他们不过才见了两面,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我能问一问,你为什么愿意被我骗婚吗?”
陆清知故意咬重“骗婚”两个字。
阮双柠耳朵烧红,低低垂眸:“我有我的原因。”
“而且,”她再度看向他,睫毛卷长,白皙小脸格外诚恳,“你还特别好看。”
陆清知听出了点“反正我也不亏”的意思。
他低笑了一声。
“那你可要想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见家长。”
特护病房外,陆清知懒散地倚着墙,语气漫不经心:“确定了吗?跟我见了家长,这婚就结定了。”
说是一回事,真的要做又是另一回事。
没料想到进度会这么快,阮双柠明显瑟缩了下,眼神闪闪烁烁,看起来十分纠结。
无意识地咬着唇瓣,嘴唇嫣红,片刻后,她的神色定下来,重新抬眼看他:“我确定。”
陆清知真就带她去见了陆老爷子,说先前在瞒他,不是不愿意去相亲,而是有了稳定交往的女友,怕陆老爷子反对才迟迟没有说破,现在把人接了来给他老人家过目。
毕竟老爷子搭线的相亲对象都是他眼中的门当户对。
陆清知牵过阮双柠的手,告诉陆老爷子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
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老爷子虽然觉得诧异,但看陆清知不像是在开玩笑,阮双柠温柔漂亮又讨喜,虽然才见面,却格外喜欢,简直是一见如故,根本没什么门第之见。
两人很快领了证。
第三面在民政局,红的照片,他们像是刚被老师硬撮合调到一起的同桌,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太熟,即便摄影师再三调节气氛,也只是各自面对镜头,疏离冷淡,没有半分亲密可言。
领证之后,他们曾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
陆清知保证不会对她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他们就当是搭伙过日子的室友,作为回报,阮双柠也将自己闪婚的原因坦诚告诉他。
这也是陆清知第一次听到周屿时的名字。
阮双柠的父亲周庆来是继父,早年跑过运输,积攒了点本钱盘下一家濒临倒闭的小酒店,有头脑,会经营,酒店的规模日渐扩大,过了几年又抄底价接手了另一家酒店,照样做得风生水起。
虽然不算是什么星级酒店,但打理得有声有色,也算是小富之家。
阮双柠和妈妈阮芝阳的关系不太好。
阮芝阳年轻时是剧团芭蕾的首席,美得肆意,心气又高,谁也看不上。
却偏偏被一个空有皮囊的浪子迷晕了头,生下女儿后,浪子不见了,事业也没了。
从枝头凤凰变成落地的麻雀,阮芝阳受不了这种打击,剧团也待不下去,抱着女儿回了父母家。
她脾气变得越发古怪,之后更是把所有的心力全部倾在阮双柠身上。
对这个女儿的要求严苛到极点。
阮双柠的印象中,几乎没有体会过温情的母爱。
阮芝阳永远板着一张脸,无论阮双柠做到多么出色,也换不来一句称赞和鼓励,妈妈永远在挑她的毛病,数落她哪里做得不好。
好像她是全天下最糟糕的女儿。
阮双柠并不喜欢芭蕾,阮芝阳逼着她学,逼着她跳,甚至还要比别人多上几倍的练习时间,为了保持轻盈的体态,严格地控制着她的饮食。
阮双柠连想去小吃街都是奢望。
后来阮芝阳经人介绍认识了周庆来,他虽然貌不惊人,但为人憨厚老实,家境又好,一直没结过婚,对依旧美艳动人的阮芝阳一见钟情。
再婚之后,阮芝阳的脾气好了些。
周庆来没结过婚,却领养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周屿时,比她大两岁。
周屿时身世可怜,亲生父母死于一场车祸,周庆来视他如亲生,待他特别好,几乎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