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盖着。”覃舒妄想把人按回床上,海州的冬天不供暖,主卧的暖气刚开起来, 此刻房间里才十来度。
怀年力气没覃舒妄大,很快就被按在了床上,他这会儿懒懒掀开眼皮朝覃舒妄看了看,有些委屈道:“穿着外套不舒服。”
就这么全部武装躺在被窝, 其实被子都是空的,的确不那么舒服。
覃舒妄叹气道:“那就把外套脱了。”
“嗯。”怀年乖乖点头,意识到那双按着自己的手松了, 他自己坐起来,正面对着覃舒妄, 然后抬起了手臂。
覃舒妄下意识愣了下。
怀年的声音有些恍惚,神情却无恙:“不给我脱吗?”
藏匿在胸膛那颗心脏倏地加快跳动起来, 仿佛坐在眼前的恰是八年前那个覃舒妄熟悉无比的怀年。
怀年的酒量一般,但他平时喝酒十分克制, 因此喝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但他每次喝醉, 都像是要把撒娇发挥到极致, 粘着覃舒妄一口一个“妄哥”,他会坐在床上、沙发上,甚至是洗手间的马桶套上,仰着头,迷迷瞪瞪朝覃舒妄抬起手臂。
——妄哥,帮我脱衣服。
床上的人有些坐不稳,覃舒妄下意识半跪在床沿,伸手打算去扶他。
怀年顺势将额角抵在覃舒妄的身前,双手攀住他的脖颈。
覃舒妄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别抱着,还要给你脱衣服。”
怀年应声,这才就着覃舒妄的手臂勉强坐直了身体,又乖乖抬起手臂。
覃舒妄帮他脱了外套,他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