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年,远没那么平静。

四月,姜歇写下最后一个符号,从电子屏幕与一堆演算纸中抬起头来。

他该为算出初步结果而喜悦的,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鸣大。”姜歇展示出自己的模型,对着阮鸣一字一句道。

“X世界至少是个五维的世界。”

——五维的世界?

之前他们做过这种猜想,不过当时还没有数据支撑。

阮鸣看向姜歇的一排排公式。

“增加了两个维度。”

“一个是时间维度。”姜歇在一旁简单说道,“对X世界而言,时间以线的方式存在。”

——不是一般的时间,而是看得见的时间。

“所以控制时间,对X而言不难实现。”

“另一个是层次的维度。”姜歇又道,“ 对X世界而言,我们的三维空间可以被透视,任何事物的内部都是展开的。”

如果要具象地理解,这或许有点难。

让我们用三维(长、宽、高)和二维(长、宽)的关系来类推吧。

想象有几只在纸面上的二维的蚂蚁,如果我们在纸上画一个圈,那么蚂蚁的视线就会被圈所遮挡。

圈内的蚂蚁就无法看到圈外的世界,同样,圈外的蚂蚁也不能看到圈内的。

它们更无法感知,什么是“高”。

但我们这些三维生物,却能从“高”的维度,透视这个只有长和宽的空间。

同样的,三维的我们看不到更高维度的“维”,三维就是我们感受的极限。

但对高维空间的生物而言,他们可以从其他维度来透视我们的空间。

我们过去和将来的每个时刻,我们身体的每个细胞,或许都清楚地陈列在他们眼前。

他们的视野是开阔的,我们的视野是狭隘的。

两人把信息继续分享给方程式:“所以,所谓的传送对X而言很简单,就像是把一个东西移到另一个地方。”

“之前薛定谔说的传送中段消失,也很好解释。”姜歇道,“因为中间的那段传送,发生在其他维度上。所以我们观测不到。”

就像我们用笔在二维平面上划“虚线”。对二维蚂蚁而言,在中断部分,笔尖彻底消失了,但我们知道,笔尖只是被我们从纸面上抬了起来。

“从数学理解就很容易。”姜歇指指其中的几个公式。

这是很重要的发现,甚至验证了重要的物理理论。

不过,就连比尔都只是短暂了高兴了一会,接着便陷入迷茫。

“我们能够应对吗?能怎么应对呢?”

——这样看起来,管理者完全不算什么?是成为了傀儡吗?

石谈看向姜歇和阮鸣:“你们还打算过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