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辈打败,哈得斯脸上无光,坐在他的王座上一言不发,任由珀耳塞福涅为他擦拭伤口和上药。
狄俄尼索斯看了看这对恩爱夫妻,又看了看事不关己的智慧女神。他想起来时路上雅典娜的奇怪举动,与冥后有关吗?但是他并不能去窥探强力的智慧与战争女神的秘密。
寂静无声的等待中,塞墨勒的魂息被领入爱丽舍宫。她还是死亡时年轻的模样,纤弱美丽,楚楚动人,她一直住在至福乐园中,因为雅典娜的关照,她并没有经历任何痛苦。
塞墨勒拜谢过哈得斯与珀耳塞福涅,向雅典娜见了礼,才来到狄俄尼索斯面前,她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你是……”
至亲的母亲站在眼前,狄俄尼索斯眼里再无其他人。他屈膝跪了下去,握住塞墨勒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母亲,我是狄俄尼索斯,您的儿子。今天我来地府,接您回大地。”
“狄俄尼索斯……”塞墨勒回想起自己死前的场景,她孩子应当和她一起死了,“你当真是我的孩子吗?”但看他的眉眼和脸颊,和自己那么相像。
雅典娜为她解惑说道:“他的确是你的孩子,你怀的是不死的神子。当年宙斯将他从你腹肚中取出,瞒过赫拉,将他缝入自己的大腿中养育。
“足月生产之后,先由你的姐姐伊诺抚养,后来被赫尔墨斯送去了尼萨山。他历经苦难与历练,成为了一位受人尊敬的强力大神。塞墨勒,不要犹豫,去拥抱你的儿子吧。”
塞墨勒眼中溢满泪水,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双手捧着他的头,怎么看也看不够,“狄俄尼索斯,我的孩子……”
恣意纵情的酒神也湿润了眼眶,拥抱着他的母亲倾诉衷肠。
感人的团圆场面,却又那么刺眼,雅典娜别过头去,不愿意再看他们。珀耳塞福涅拭去眼泪,莫名的心堵,又莫名欣慰。
“我可怜的母亲,我来接您回大地,冥王与冥后殿下已经同意我的请求,我现在就可以带您离开。”见到生母的一刹那,狄俄尼索斯心中所有的疑惑和愁绪烟消云散。
如果真有前生,那已经过去了,他要珍惜现在,以后,他会和他的母亲永远在一起,任何仙神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珀耳塞福涅心酸不已,不愿意再看他们母子情深,“狄俄尼索斯,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快带你的母亲离开吧。”
狄俄尼索斯握着塞墨勒的手走到冥后面前,“再次感谢您,仁慈的冥后殿下。我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这是我最爱的桃金娘树,留在冥狱已做抵押。”他奉上一株枝繁叶茂的桃金娘树和桃金娘纹样的金冠。
珀耳塞福涅接过,上面有她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就像她那可怜的无辜惨死的儿子。
雅典娜也向冥王夫妻告辞离开,珀耳塞福涅将哈得斯交给侍从照顾,赶到雅典娜身边,挽住她的手臂:“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