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的洗三礼一样,九阿哥的满月宴仍然是由贵妃娜木钟主持,不同的是,皇上、皇后都没露面,布木布泰却挣扎着出来见人。
生孩子那天宛如噩梦,布木布泰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还是让她给挺了过来。
不过那天时梦时醒,她只记得自己痛到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至于都喊了些什么,并没有印象。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布木布泰相信自己能母凭子贵否极泰来,在炕上躺了一个月,雄心勃勃地思考了一个月,却在九阿哥的满月宴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明明是九阿哥的满月宴,可在场的所有女眷都围在明玉身边溜须拍马,明玉轻咳一声,立刻有人端来茶水,明玉笑,众人都跟着笑,明玉说谁好,众人都说谁好。
而她抱着九阿哥孤零零站在一边,站了半天都没人发现。
还是明玉抬眼看见她,招呼众人过来行礼,她自己却端坐不动。
众人都很敷衍,有的说了几句吉祥话,有的偷眼看了看九阿哥,还有人不看也不说话,行礼之后便匆匆走了,重新坐回明玉身边,生怕位置被人抢去。
布木布泰气炸了,把九阿哥交给身边的奶娘,当场发作:“明玉,这里是皇宫,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过来行礼?”
她生下皇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身份卑微的侧福晋了,哪怕是为了九阿哥,也绝不能让人轻瞧了去。
明玉坐着没动:“我享正一品亲王仪仗,非皇上、皇后不必向任何人行礼。论品阶,庄妃娘娘不过二品,哪来这么大脸让我给你行礼?这里若不是皇宫,庄妃娘娘若不是皇上的枕边人,合该娘娘给我行礼才对。”
布木布泰倒是把这个忘了,见达哲、郭尔罗斯氏等人给自己行礼,自然便觉得明玉也该如此。
被明玉硬邦邦怼回来,布木布泰脑子转得飞快,不甘心自己第一次闪亮登场就沦为笑柄。
她咬咬牙,从奶娘怀里抱过九阿哥,走到明玉面前,作势要行礼。
不是拿品阶压我吗,那我就用皇子压你,看你敢不敢受这一礼。
谁知明玉仍旧端坐不动,布木布泰只得抱着九阿哥朝明玉微微屈膝,明玉泰然自若:“起吧。”
布木布泰:“……”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