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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宰治】心不甘情不愿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同样做好了出国准备的安室透开着车接上了做好了变装的牧野裕司,织田作之助则是准备搭上他们之后的一班航班,跟安室透错开,防止露馅。

而就在牧野裕司上了飞机,百无聊赖地等着飞机落地时,另一边的【太宰治】则是按他之前计划的先去见了见他那个世界的森鸥外。

对方此刻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虽然失去了身为港口afia的首领的权柄,但是权柄本身往往会与责任两字挂钩,在失去了权柄的同时,森鸥外也不必再一昧地抛弃自己的人性,去追寻最优解了。

“太宰君……?”他此刻站在孤儿院的庭院中,颇为惊讶地望向了正沿着小路,踩着稀疏的树影出现在他面前的【太宰治】。

只是那抹惊讶之情很快就被另一种感慨所取代了,森鸥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来人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色眼眸,“还真是让我稍微有些意外啊。”

“意外会在这里看到我?”【太宰治】声线轻快地问。

“不,”森鸥外否认了对方的说法,他慢悠悠道,“在太宰君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之后,即便我至今不知道你会选择改变的原因,但是光看你这几年来的手段……我一直觉得你的求死之心在愈演愈烈。”

他说,“身为你曾经的老师,大言不惭地预计一下在你做出最后的选择之前回来见我一面也很正常吧?”

【太宰治】垂了垂眸,唇角虚无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若有若无,但森鸥外并没有就此停下话头,“但是现在看来,我原先的设想似乎是错误的,太宰君。”

虽然面前的青年神色中依旧满是目空一切的淡漠与对着这个世界的厌倦之情,但有什么细微的地方似乎已经改变了。

他原本可以笃定希望从未存在过那只秋叶色的眸中,但此刻他却无法再坚定不移地继续坚持这个结论了。

“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奇迹的确是存在的。”年轻的首领笑了笑,他并没有要深入解释的意思,而是轻描淡写地转开了话题,“不请我进去看看吗?”

“太宰君,”森鸥外意味深长道,“你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喜欢提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或事,既然已经产生了想要改变的念头,不打算在这方面也做出改变么?”

或许是因为对方眼中如同星屑般璀璨而隐晦的希望,又或许是森鸥外在放下了自己的执念后,重新升起的善念,他到底还是希望自己也能拉【太宰治】一把,将对方自生死的边缘拉回人间。

倘若看不到一丝可能性,他或许不会做出这种尝试,但此刻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改变,那即便做不了第一个雪中送炭的人,身为对方曾经的老师,至少顺水推舟的事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并没有断然地拒绝森鸥外的提议,而是轻声道,“那就说来话长了,如果森先生真的想听的话,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森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