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倘若不是另一个他的泄底,抓他的人也大概率找不到他身上的发信装置。
只能说,在卖自己这件事上,【太宰治】不仅卖了,还卖的相当彻底,贯彻了他一贯以来对敌人赶尽杀绝的冷酷作风,没给另一个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翻盘机会——不能说没有半点个人恩怨,只能说全是私心了属于是。
既然不知道牧野裕司会采取这种骚操作,亦保持着对魏尔伦的异能的担忧,与生俱来的悲观主义几乎是立刻就让他的设想一路向着最糟糕的方向滑落。
尤其是魏尔伦为了表达对iic的士兵求死之心的敬意,他并没有选择迂回解决敌人,而是选择了正面应战。
这就导致了密集而连绵不绝的枪声一阵阵地穿过崎岖的回廊,亦穿透了厚实的门扉,穿入了太宰治的耳畔。
如果是魏尔伦的话……不,即便是他来也无济于事,如果他敢将自己的异能已经恢复的事实暴露给森鸥外,那么森鸥外就绝对敢引入钟塔侍从或是法国的势力来彻底解决对方。
先不提他的异能是否是彻底恢复,又或者能坚持多久,届时欧洲那边的势力会派出怎么样的超越者来寻仇更是个全然的未知数。
而那样也不过是将痛苦而无望的时间再度延长了片刻罢了,森先生绝对不会在准备不足时出手,但凡他决定出手铲除什么敌人,那就只能证明他已然布置好了完全的陷阱。
太宰治按在门扉之上的五指倏地发力,纤长的指节被他绷得发白,那双鸢色的瞳孔之中的神色更是冰冷而死寂到令人心悸的地步。
他倏地抬手用藏在脑后绷带上的回形针打开了原先被人从外面锁死的门 ,难度甚至不会比打开一扇虚掩着的门难上分毫。
面对着瞬间举起了枪对准他的iic士兵,太宰治冷淡地开口,“纪德抓我也不过是为了引……我的人过来,既然他已经实现了他的目的,我是否还待在房间内就不重要了吧?”
虽然iic的士兵此刻一心求死,但这不代表对方就是彻底不会思考,亦不会权衡利弊的人偶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
看出了对方虽然停顿了片刻,但依旧想要抬起枪口的动作,太宰治平静道,“我不会离开这间房间,既然你们对港口afia的了解如此之深,想必也知道我并不擅长体术,我身上现在也没有任何武器。”
“更何况纪德也只是不让我踏出这里一步吧?”他轻声道,“门是否开着并不在限制范围内。”
对方似乎再度思虑了片刻,缓缓地放下了枪。
太宰治根本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而是全神贯注地靠在门框上,借着不断传来的枪声在脑海中不断构筑着这篇废墟的建筑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