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宴示秋看到越浮郁这熊孩子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下:“孤今日非要出宫不可,宴太傅若是想要为孤讲学,不如同去?”
宴示秋轻轻眨了下眼。
砚墨被留在了东宫,宴示秋和越浮郁一块儿出了皇城。
马车上,看着坐在对面翻来覆去玩九连环的越浮郁,宴示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继续装模作样的念头。人前装装好老师的就差不多了,这会儿就他们两个,没必要,反正装不装对于越浮郁来说都是一个印象。
于是一路安宁,直到出了宫门,坐在驾车内侍旁边的姚喜小心翼翼在外面问:“殿下,您今儿个想去哪儿?”
越浮郁眼睛也不抬,道:“玉簟阁。”
宴示秋不知道这个玉簟阁是什么地方,但姚喜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接着弱声弱气的劝:“殿下……这玉簟阁……”
“听不懂话,还是耳朵不想要了?”越浮郁阴沉道。
宴示秋看着他,心想这十四岁的小孩一脸凶意,搭着那张脸颇有点违和。大概是今天头一回见面,他又对皇权没什么敬畏心,所以并不觉得越浮郁这模样吓人。
但姚喜已经快被吓死了,不敢再劝,吩咐驾车的人继续赶马。马车之后,还跟了一队东宫侍卫。
就这样光明正大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姚喜禀道:“殿下,玉簟阁到了……”
在越浮郁后面下了马车,宴示秋看着白日里却分外安静的一条街,以及面前“玉簟阁”牌匾侧面垂挂着的红灯笼……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红灯笼,青楼。
越浮郁这位叛逆学生带着他这个老师来了青楼。
宴示秋沉默过后,大为震惊,然后总算意识到了虽然十四岁放在现代还在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毒打,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能议亲甚至是成亲的年纪了……
可怕。
不过,就算是能议亲的年纪,那也和来青楼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