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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什么,只语气生硬地憋出这几个字来。

月光笼着他修长利落的影子,年轻警官长身鹤立,淡蓝警衬开着领口的扣子,下摆收进警用腰带,领带低低垂落,领带夹上的国徽光亮灼眼。

“拍纪录片把自己拍丢了,你也真够可以的。”

漫不经心的语气,像在路边捡了一只阿猫阿狗。

他站着,她坐着,微微抬眸便是他赏心悦目的大长腿,警裤笔直。

目光无处安放,钟意垂下脑袋:“你是特意开车一个小时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扎成低马尾的长发已经微微乱了,衣服也沾了灰尘,可那双浅色瞳孔湿漉而倔强。

这荒郊野岭尘土飞扬的破地方,竟然开出一朵清冷剔透的桔梗花。

顾清淮翘了翘嘴角,弧度带着嘲弄,语气凉飕飕地回了句:“钟导跟别人有说有笑,对我就凶巴巴。”

钟意不可置信,他竟然说她凶巴巴!

今天路过训练场,有幸见识到顾清淮训人,“顾阎王”这三个字当真没有辱没他。

钟意绷着脸控诉道:“你才凶巴巴,我要是那个高空索降的队员,我宁可悬在半空不下来。”

被惹怒的猫猫露出爪牙,语气难得孩子气。

顾清淮好看的眉眼倏然一弯,轻笑出声。

他尖锐眼角的弧度柔和下来,瞳仁清澈黑亮,有些坏,也有些看小孩子胡闹的纵容。

这个漂亮混蛋笑起来唇红齿白不得了,简直就是个能蛊惑人心的祸害,明知他不怀好意也忍不住要沦陷。

晚风清朗,月色正浓,钟意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