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书颔首：“真的，该进去的人都已经进去了。”

这句话刚说完，童玉书看到林朝海的眼睛倏地一红，但是这个老直男却直接侧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态，然后举着锅铲走进厨房。

厨房里传来他喜悦的声音：“今天的厨房就由我老林承包了！”

童玉书的心口陡得一酸，他大步走向厨房门口，站在门边抬起脚想进去，最终又缓缓落下。

他看着林朝海悄悄抹眼泪的模样，那句怎么都喊不出口的称呼在这时候自然而然喊了出来：“……爸。”

林朝海的背影一僵，他身子有些颤，一连哎了好几声，但愣是不敢转过身，生怕自己这是在做梦。

过了许久，童玉书主动走进厨房接过他手上的锅铲：“我来吧。”

林朝海这才敢看向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能再喊我一声吗？”

童玉书发现刚刚那一声喊出口后，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他抿唇笑了：“爸。”

林朝海抽噎了一下，然后被人踢了下屁股，他一扭头，发现是莫忆香刚收回脚，她动作优雅，就算是在踢他，也维持着自己温婉的气质。不过林朝海和她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哪能看不出来她温软表情下的吃醋。

这是在吃醋儿子喊自己没喊她呢！

童玉书有些迟疑地看着莫忆香，几秒前还觉得喊出来不难呢，现在又有点难以开口了。

鱼之欢将吃完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他看着童玉书情绪复杂的模样不免啧了一声：“玉书，你别偏心呀，都喊林叔叔了，还不喊莫姨一声妈？”

莫忆香还在摆手，她轻声说道：“不急，我不是那么心急的人，这种事让玉书适应适应再说。”

林朝海摸着屁股没敢说话，是不急，就是脚有点急。

童玉书深吸一口气，看着莫忆香，柔声问道：“妈，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个称呼从舌尖溢出，让童玉书眼中也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