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脸上笑意未变,“没事,我不会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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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
彦晟手里的书翻了几遍,却一个字也瞧不进去。他拧着眉头,数不清是第多少次的把头扭向窗外。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隐约能瞧见那个挂在门口的纸灯笼还发着微弱的光。
那个聒噪的小姑娘还没有回来。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又被彦晟狠狠掐断了。
他强迫自己去看面前的书卷,可密密麻麻的墨字浮现,他却都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五指纤长白皙,冻疮已经完全好了。
或许也不止是冻疮。
看看这间屋子,被炭盆烘的暖和和的,不再像以前那般要拆东墙补西墙似的过日子。
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锦衣华服,不再像之前那般破旧单薄。
看看他的饭菜,虽然每日都要被小姑娘严肃的盯着吃一盘子白糖糕,却比以往的残羹冷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明明早就被踩在了泥泞里,却硬生生的又被人拽了出来。
少年手指微屈,食指不自觉的去揉搓中指,那个曾经冻疮的地方。哪怕伤疤早就已经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才终于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