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时每刻都行走在时间的洪流,追赶着命运的脚步,踽踽独行,被生活无声鞭笞,死板又沉闷。
早已忘了、也或许是从未感受过,什么是热爱与沉浸。
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动,像是有只爬山虎攀爬在上面,酥麻感像电流,融进血液,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绝缘胶布。”
池彻忽地抬头,撩起眼皮看她。
俞清昀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池彻从鼻子里哼笑了声,指尖还捏着那几根细电丝,“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他另一手双指合上,点了点桌面,重复道,“绝缘胶布,递给我。”
“哦。”俞清昀讪讪,把绝缘胶布翻出来递过去。
顿了顿,找补了句,“我只是在学习。”
池彻正在回装机臂,抽空瞥了她一眼:“不会?”
“不会,”俞清昀诚恳道,“老师没教过这么细致的东西。”
“那你——”
池彻装好机臂,螺丝刀在指尖灵活转了圈,拖着音调打量了她一眼,“还敢不叫我?自个儿往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跑?”
“……”俞清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也没跟旁人说过她决定来这边拍摄。
池彻把螺丝刀屁股“砰”地一声抵在石桌上,不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