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煦怔愣着点了点头,朝那边走了两步想起还没洗漱,又拐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拍了两捧冷水,才终于回过味来,想通余昧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他昨晚烧得神智不清,撒娇打滚要人留下陪他,余昧拒绝不了,就答应了。
余昧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用向蝶的话说就是台风天都不耽误他录歌,能在公司住一个月不回家。
能让这种工作狂都招架不住破例请假,他是干了多少丢人的事……
余煦把脸埋进毛巾里,有些神经质地擦了半天,发现这件事不能细想——他倒是记得昨晚浑身发冷,潜意识里都是不想让余昧离开,说了不少挽留的话。
还以为是梦。
但余昧还是为他留下来了……想到这里他又很快开心起来,觉得喉咙都没那么痛了。
几分钟后余煦顶着乱翘的刘海和一条毛巾走出浴室,嘴角还挂着无意识的笑。
余昧在打电话,抱膝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面前摊着本东西,似乎是曲谱。
余煦走过去,和他并排挤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里——倒不是想偷听他打电话,只是直觉余昧现在心情不太好,就想过去陪他。
余昧看了他一眼,指指餐桌示意他去吃饭,看他摇头,就也随他留下了,一边对着电话淡声问:“你们想什么时候录?”
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个日期。
“知道了,”他说,“我都可以,提前一天发deo给我。”
对面安静了几秒,似乎换了个话题,又说起来。
没听几句他就皱起眉,不耐烦似的抿了抿唇,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到一边,拿过根铅笔改谱子。
“……我听观珏说你打算解约,”关阳的声音传出来,苦口婆心劝他似的,“余昧,你要想清楚啊,在这个圈子里你是顶流,是大明星,人人都捧着你围着你,但出了娱乐圈你什么都不是,到时候我敢保证,你肯定要后悔,这种例子多了去了,退隐几年知道后悔了,想回来,才发现已经没自己的位置了——现在更新换代是很快的,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