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突然,虞乔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有空闭紧了眼向旁边偏了偏头, 接着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一阵响动过后,寂静的房间里就只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一个重一个轻, 一个急促一个深缓。

虞乔是轻而急促的那个,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于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还因受到惊吓而疯狂地换气。

而贺辞则与他相反, 沉而深的呼吸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以控制着情形不向失控发展。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贺辞居高临下地望着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人, 低哑着嗓音问道。

虞乔咕咚一下把吊到嗓子眼的心给咽了回去,然后摇了摇头。

能回答什么呢?只能说不知道,要是说知道,总觉得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加糟糕。

因为房间内太黑,虞乔只能看到贺辞在黑暗中的一个轮廓,加之他压得太下,虞乔其余的视野就几乎被占据得差不多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让他莫名地感受到强烈的被笼罩起来的威慑感。

贺辞攥住身下人的手腕,沉沉地看着他不分明的脸。

青年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雪白的软枕上,这种凌乱感提醒着贺辞,这一切都是自己刚刚的冲动所带来的结果。

他会害怕吗?

贺辞难以控制地这样想着。

重逢以来,贺辞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虞乔接触,所以也是第一次这么确切地感受到,他真得瘦了很多。

腕骨握在手中,几乎能感受到关节的棱角,甚至有些硌手。

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蓦然的刺痛感从心底一下子肆意蔓延来看,让贺辞的呼吸猛地一乱,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虞乔依旧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隐约觉得贺辞周身的压迫感没那么强了,估计是消气了。

还好,自己刚刚这个问题并没有把贺辞激怒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甚至从目前的姿势来看……

哦豁,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虞乔歪了歪头,心里不大相信贺辞真会做点什么,这反倒激发出了他的逆反心理,隐约有些期待看看贺辞接下来会怎么做。

贺辞身上淡淡的青竹味道将他包裹起来,这令他奇异般地感觉到了一丝熟悉感,在黑暗中格外敏锐的嗅觉似乎想要提醒他什么,不过这种熟悉感也只是持续了几秒而已。

手腕被贺辞压得有点点痛,虞乔稍微动了动,接着又想起一件很不得了的事:“那个……你准备那个了没?”

贺辞刚要结束这种过于暧昧的姿势,就听到虞乔这样问,于是动作一滞:“……什么?”

“那个啊!”虞乔抽手出来比划,“硬件准备!”

贺辞:“……”

黑暗中,虞乔只听见贺辞冷笑一声,视野就重新开阔了。

贺辞躺了回去,甚至还比刚刚更加离得远了些,中间几乎还能躺两三个人。

虞乔:“?”

什么情况,你不行吗?

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了,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的走向啊!虞乔躺在大床的一边,扭头看着床那边远远背对着自己睡的贺辞,十分无语。

这啥情况啊,怎么搞得他倒像是个流氓,贺辞反倒是贞洁烈男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