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只是拉了条深色的绳而已。绳的一边是我们这些站得零零散散的学生,绳的另一边是一口漆黑的棺材。凭我专业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是黑木和宝石级的魔核混制而成的,哈德雷默死得很富贵。
“哈德雷默·伯特莱。令人尊敬的人文学者,老师,魔导学者——”
站在人群尽头的高台上。穿着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开始念叨悼词。
从他那庄严却毫无起伏的声音中,传来的是名为哈德雷默·伯特莱的男人的一生。那是可以称得上是辉煌而波澜壮阔的一生。但我明白这种悼词都是添油加醋的,他其实就是个热情似火的好老师罢了。
“……站的有些累了。”
我这般喃喃着。倾斜着身体,靠在了阿诺德的身上。
冰色的骑士向我望了过来。即使被我突然靠过来也跟个柱子般的没有一点移动,“需要我抱着您吗。”
不需要。请在别人的葬礼上正经一点。
我在心里诽腹着。睁着一双死鱼眼用头顶了顶他,以示不满。
然而这座冰山还是动都不动。让我感觉脑壳疼。
雪稀稀落落的下着,积在我的披肩上,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融化。冰冷和阴冷的感觉仿佛在一遍遍的提醒着我眼前残酷的现实——哈德雷默的死亡,伽德莉切不折不扣的败北。
然而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代替了极度悲伤的,是被空虚所包裹的安静的觉悟。
多亏了我还算的上可以的身高,在拥挤的深色人群中很快找到了艾德文的身影。虽然深色的长袍毫无特点,但那头长而顺的深色头发和他一旁的索菲还是很好认。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站得笔直。金发的婀娜美人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明明他两没有靠在一起,却给我一种互相支撑的感觉。
我站在人群的另一边,看不见他的表情。留给我的只是裹于长袍中的清瘦身影。白色的雪于他身边飘落,偶尔还在他的长发上停下几点。
那天的话他记在心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