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的话被我截断。我前倾着身子, 毫不避讳的注视着那双深色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现在不是沉溺于伤感的时候。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又有大胆的想法了?”艾德文嘲讽的回道。

何止大胆。简直胆大包天。

哈德雷默的病因为病例不足而整整四十年没有进展。其中的原因亚当已经对我说明,而其解决方法我也明白。

由国家出资。对这类病人进行免费的治疗。

“你就当我开了天眼吧,这种方式绝对是值得一试的。”

“……你疯了么。你觉得元老会那帮子人会同意?!”

“所以不是要靠你了吗。拜德的‘小’王子。”

面对突然愤怒起来的艾德文我长叹了一口气。身后的阿诺德面色依旧平静,但捆着老古董的锁链却没有一点松懈。

我能明白他愤怒的原因。

即使并非自愿,生在皇室的他仍是对这方面的事极为敏感。牢牢掌握着整个“拜德”权利的元老会并不是什么善人。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自身的利益,其次是国家的强大, 最后才是国民的安康。

而要让这群“老不死”松口的唯一方法, 却是艾德文·拜德最不耻的方法。

“用哈德雷默的死制造舆论吧。艾德文。”黑色的眼眸微垂, 隐于昏黄灯光的暗处。我用平静的声音清晰的说道, “趁着哈德雷默刚死的这段时间向元老会施压吧。利用你拜德皇子的身份——”

“伽德莉切。”

平静的声音止住了。被直唤姓名的我抬起头, 微楞的看着对面的艾德文。被金色锁链捆住的他不再挣扎, 姿态还略显滑稽。但那双牢牢注视着我的深色眼睛却挟杂着暴风雨前的阴霾, 一瞬间压得我停滞了呼吸。

“你想像那些不择手段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