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好渣啊。这个男人。

“嗯……不过这种程度的回路。可不是伽德莉切你这种年纪的人能设计得出的啊。”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哑。背后垫着柔软的鹅绒靠垫,身上则盖着一层绣有暗纹的深色薄被。棕色的发垂下,微微遮住那双赤金色的眼睛。在拜德独有的昏黄灯光下。英俊的中年男人就像是一位卧于床榻的优雅贵族一般。

头发放下来后。完全变成了另一种人。

刚进门的时候我盯着哈德雷默足足看了十几秒。直到面前优雅的男人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我如阳光烈焰般的笑着,我才反应了过来。

这是哈德雷默……这是哈德雷默?!?!

“哟,伽德莉切!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嗯……”

纠结了半天。我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真挚的赞美,“你今天的发型……显得你格外帅气呢。”

“哈哈。那就好。”

相貌优雅的男人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在担心这样没个性的发型会不会显得我很逊呢。哈哈!”

——不会。完全不会。反而显得你特别及其的帅气。如果可以的话请一辈子不要把头发再梳上去了。

可惜这种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深知哈德雷默对半边头有多大执念的我知道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了。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会笑着用最潮的发型来面对。

最后一个符文引导完毕。淡紫的魔导阵随着指尖的离开化为破碎的光点消失。透过这纷飞的荧光,我沉默的看向床上那个淡笑着的男人。

表情如常,神色淡然。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的男人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看过他病例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哈德雷默的病很像上辈子的肺结核。那并不是什么不可治愈的疾病。只要早期治疗得当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