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时候的确是艾德文帮我——虽然大部分时候是索菲”。哈德雷默轻叹一声,语调有些惆怅,“不过……估计最近他都不会来看我吧。”

我愣了愣,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嘛。生气是难免的——不。应该说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唯一的好友身缠绝症,却没有告诉自己。而自己就这么一无所知的与他一起生活多年。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自己一直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就没有发觉。

与其说是怪罪不告诉自己的哈德雷默。不如说是在责备迟钝的自己吧。

不过。另一方面也说明一件事。

“哈德雷默。”

我低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赤金色的眼眸随之望了过来。总是笑得一脸飒爽的男人嘴角的弧度隐下。微楞的看着我。

因为这是第一次。我以坚定到坚决的表情看着他。

被花簇拥着的男人无疑是幸福。这些被或华丽或朴实的包装纸装着,色彩或鲜艳或素雅的鲜花堆满了床两边的空地。花香混杂在一起,不难闻,反而会让人想到春天。

这些数量可观的花束来自拜德的学生。普通的学生根本无法到医院的第三层。估计还是艾德文和索菲帮忙运过来的。

无法见面也无法交谈。既然如此的话,就用这束鲜花来表示心中所想吧。

友人。学生。同事。因为被各式各样的人爱着,所以在痛苦的人生中也能感觉到幸福。这份幸福加之其本身的性格,导致了哈德雷默的释然和豁达。

但是。

“所有人都在努力……所以你也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