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音手心不知道是被他拽的还是被逼迫的,直感觉灼热到开始出汗。
喻落吟炽热的眼神让她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他因为自己伤痕累累,却还孩子气的等着一个所谓的‘答案’延误治疗……
白寻音只得胡乱的点了点头,莫名其妙的妥协了下来。
只是心里像是被塞了个马蜂窝,乱糟糟的蜇人。
其实喻落吟也知道白寻音是为了让他好好治疗在敷衍他,可即便这样,他也暂时性的心满意足了。
少年脑子里紧绷着的神经猛然泄了劲儿,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身上被拳打脚踢的疼痛,他混沌的黑眸微微眯起,想尽量睁眼看着白寻音,看的更清楚些……但还是熬不住的偏头晕了过去。
“这小子还真是个痴情种,能挺到这个时候才晕过去。”旁边围观的医生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是早就给他打了一针杜冷丁了。”
白寻音微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直到救护车到了医院,喻落吟的病床被推进了急诊,他死死拉着白寻音的修长手指才被人硬是掰开。
后者微微活动了下指关节,直感觉手这一路快被他攥麻了。
“白同学,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可以再去警局接受一趟调查么?”随行跟着的女警察刚刚问了白寻音一路,到了医院门口在将将做好一个简短的笔录,她客气的微笑:“因为这个自称柳一疤的人之前也有案底,他半年前在隔壁省涉及一起金钱诈骗案,估计这次回来威胁你要钱是狗急跳墙了。”
“可以。”白寻音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过去的。”
和女警察分开,她就连忙跟上刚刚医生的方向。
*
病房外,白寻音隔着玻璃窗,怔怔的看着已经包扎完毕被人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的喻落吟,脑子里想着医生刚刚说的话——
“全身软组织挫伤,但不算太严重,没有伤及内脏,也没骨折,最严重的是膝盖的骨裂,可能接下来一个月得拄拐了。”
“你们是高三生?上学倒是不耽误的,就是一周之内得找时间来医院点滴消炎。”
“主要是高考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疏导一下不要让心理受到影响。”
……
白寻音感觉全身无力,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早就不知道在刚刚的奔跑过程中丢到哪里去了,手上沾着的都是喻落吟身上黏腻腻的血,她一直没来得及去洗。
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白寻音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角落里的洗手间,满室清冷寂静中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