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落吟!你怎么样了?”眼看着那几个人匆匆摔上天台阶梯上面的大门离开,白寻音双腿一软,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向倒在栏杆旁边校服上血迹斑驳的少年。
她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跪在喻落吟身边, 看着他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模样眼前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喻落吟……”
少年呆呆的看着她, 像是很不可思议似的。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心底里仿佛悄然无息的百花盛开。
一瞬间,之前做过的咨询,读过的书,费过的心思甚至是受过的挫折……都有了尘归尘土归土的去处了一样。
喻落吟觉得值得。
“音音......”他怔怔的看着她, 刚刚被扼住的咽喉嘶哑,平日里低沉清冽的声音难听的厉害:“你能说话了。”
白寻音愣住。
“你能说话了。”喻落吟嘴角翘了翘, 伤痕累累的脸上只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他不顾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机能, 声音嘶哑微弱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能说话了, 我可真开心。”
白寻音感觉整个人像是经历了古代那种‘点穴’外加五脏六腑的‘走火入魔’, 只能呆呆的跪在原地。
她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搞不清楚失声了两年多的自己怎么就突然能说话了,甚至她刚刚还没意识到,就好像她从未哑巴过一样……
然而喻落吟越来越微弱的气息却不能任由她无止尽的思考,他在流血。
“音音。”他修长的大手抓住她冰凉的手指,力道不重却有种让人无法挣脱的感觉,喻落吟固执的看着她:“再说一句话给我听。”
他想要确认着什么一样。
白寻音强迫自己理智回笼,看着地上刚刚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受了多严重伤的少年,她手指微微发抖。
少女的声音柔和而清冷,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哭过还是太久没说话,微微有些喑哑——
“我叫救护车。”
半夜十二点,警车,救护车接踵而至。
白寻音很多年后还仍然记得这个午夜——她经历过最兵荒马乱,最意外之喜,也是最无形之中改变很多人命运的一个午夜。
救护车上,医生护士撕开了喻落吟的校服,用便携的仪器给他检查着身上的伤处——却出乎意料的受到了阻碍。
来自当事人的阻碍,喻落吟死死的拉着旁边陪护的白寻音的手不放。
甚至在后者忍无可忍的要起身时,跌跌撞撞的非要下去简易病床,一条伤腿丝丝拉拉疼的厉害,使得喻落吟万分狼狈的跪在了救护车上,少女脚下。
白寻音一愣,下意识的就要弯身扶他,却被少年紧紧的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