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希余光扫到她的动作,并未拆穿。

平台上,年轻女子额头上有薄汗,唇色苍白道:恐怕是方才不小心扭了脚,请公子恕罪。

几个书生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人看向八阿哥,提议道:贺公子,这位姑娘恐怕是伤了脚,可否请您的护卫送她下山?

平台上的人等着他的回话,亭中的三人,尤其是郭络罗氏亦等着八阿哥的回复。

而八阿哥轻轻摇动折扇,片刻后,极为难道:并非在下不愿,只是男女有别,若我那护卫亲自送这位姑娘下山,教人看见岂不是影响清誉?

年轻女子一听,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真的不用麻烦,我只是一时未察觉,我能自行下山。

先前说话的书生不赞同道:这般远的路,岂不是伤上加伤?

真的不用。年轻女子面有急色,双手抓紧背篓上的带子,一瘸一拐地便要离开此处。

姑娘且慢。那书生叫住她,又转向八阿哥,请求道,贺公子言之有理,可咱们若是教一柔弱女子这般下山,实在不妥,不如问明这位姑娘的家在何处,咱们去通知她的父兄来接?

年轻姑娘又推脱起来,可她一动,额头上的冷汗便愈多,最后只得顺从地坐下,等着家人来接。

对于他这个提议,八阿哥倒是未再拒绝,不过这女子的家据此有些距离,山上山下来回恐怕要不少时间。

先前一直为这女子说话的书生是个善心的,还专门给她拿了一个蒲团过来,待茶水煮好,又给她端了热茶。

虽然八阿哥未曾表现出对这女子的青睐,但郭络罗氏仍然不悦道:这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瞧见女子清秀,一个个便殷勤起来。

这年轻女子模样确实清新可人,加之表现的一直不带任何目的性,确实很能博人好感。

但郭络罗氏这一句话,将下头的书生们全都圈了进去,可事实上,除了先头救过那女子的书生和后来那位热心的,其他人皆表现地彬彬有礼,根本未像她所说那般殷勤。

容歆不好说什么,经希却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回怼:你这一双招子是摆件儿吗?无中生有,信口开河!

舅舅!郭络罗氏叫了一声,随即又怕教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道,您怎能如此对一位闺秀言语?我可是你外甥女!

经希冷嗤一声,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闺秀?你个泼猴。

郭络罗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泼猴?!

这一对舅甥的相处模式颇为有趣,容歆忍不住微笑。

其后的时间,平台上八阿哥等人和那年轻姑娘各居一边,互不干扰,而护卫的脚程快,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带着一黑瘦的中年男人回到了山上,向八阿哥回报道:公子,属下下山后便碰见了这位姑娘的父亲,他因女儿迟迟未归,正准备上山来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