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总是做噩梦,这都第二次了。
先是这个月初二的时候,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里面有三行血字。写着什么“汝乃游戏者”、“杀掉他们,共有八人”、“杀一人,可获神力”之类的,这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其实他得到秦府之前,也时常做些噩梦,无外乎就是他和他娘被人欺辱的噩梦,这种带有明显的命案色彩的梦他从来没做过。
而且更让他感觉惊奇的,是这些梦的内容非常清晰,并不像从前那种梦似的,醒来没多久就能忘掉。梦里的那两行血红色的大字,过了好几天了,他仍然历历在目,宛如梦中一般。
若说单单只是个梦,他也没什么惊奇,过几天说不定就过去了,可是今日他又做梦了,梦中的一切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血色,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几乎是瞬间,他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怪梦,因为这一切实在太相似了。
“爷,您怎么了?”一个温热柔软的手臂缠上了秦云麓的脖子,女人笑嘻嘻的声音传进了秦云麓的耳朵里,“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秦云麓没拾茬儿。
这个女人是迎缘楼的姑娘,名叫香兰,和李芙蓉住在同一层,也算是有点儿小名气。
前两天,他原本是想花钱包芙蓉姑娘的,但谁曾想,刚进迎缘楼就听说对方被人抢先一步,还是被王爷府的小公子带走的。
他心里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发出来,灰溜溜地回去又不是他的作风。不想被人瞧不起的秦云麓干脆就装作就是来找香兰的样子,花银子包了她一个月。
香兰的名气不算大,但长相也不赖,包一个月的银子也不在少数,秦云麓出手这么阔,还是惹来不少人追捧的。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也就美滋滋地带着香兰回去了。
不过在秦云麓心里,对这些女人都不大瞧得上,除了那芙蓉姑娘,他全都觉得碍眼。听到香兰这会儿开始喋喋不休,他心里暗自有些烦躁,但真对女人动手,他又觉得传出去不好听,容易跌了面子,他也只好忍下来。
见秦云麓不说话,香兰倒不怎么介意,反而嘟嘟囔囔地唠叨起来:“这些日子也是怪了,加上您啊,我这几天都见了三个做噩梦的了!就我们楼里那个人见人爱的芙蓉姑娘您知道吧?初二的晚上做了噩梦,吓得够呛,当时闹的动静可大了。好巧不巧,伺候我们的那个小丫鬟同一时间也做了噩梦,还叫起来了,您说是不是奇了怪了?”
秦云麓一开始有些厌烦,但听得香兰说道“初二的晚上”的时候,顿时就来了精神。他不但仔细听完了对方后面的话,还颇有些兴致地问道:“哦?那倒有意思了,她们俩做了什么噩梦,如此吓人?”
香兰还以为是这位秦大爷来了兴趣,当即便说得更欢实了:“太精细的我也不晓得,只是听说芙蓉姑娘梦里似乎是什么……见了血……还见了几个大字什么的,弄得挺唬人的。”
秦云麓心里咯噔一下,血、字,这两样不就和他梦到的一样吗?
他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哦?姑娘家家梦到血是挺吓人,你那丫鬟也是同样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