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汇报给上级了，上级已经同意了，过一会儿，我们会带你一起走。”何峰看了看自己的系统界面回答道。

事实上，何峰的上级就是李芙风，她早就知道何峰遇到陆袖了，但是出于私心，她并没有上报，只是吩咐让何峰回来的时候可以带她一起回来。

她不敢挡秦观要见的人，只是耍了个小手段。

李芙风挂掉了通讯器，一转身，却见到凌真站在她身后。不知怎的，她突然产生了一股羞愧之意。

“我……”李芙风一时语塞。

凌真却问道：“她要来了，是吗？”

李芙风点点头，语气有些慌乱：“陆袖就要来了……其实我……我早就……”

话到了嘴边，李芙风却说不出口了。要向凌真说出自己干了欺上瞒下的事儿，她倍感羞愧。

她原以为凌真会说“别说了，我都知道”之类的话，然而凌真却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李芙风尴尬到了极点。

以凌真的智商，从她刚才那几句话里，应该早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行径，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用意味不明地眼神看着她，看得她心中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凌真最后还是说话了，他说：“芙风，你不大像我认识的你了。”

他认识李芙风的时候，她开朗又乐观，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看向别人的眸子里也总是充满关怀。凌真知道，李芙风的那种善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圣母，但他却很喜欢那种善意，那对于他这种弃婴长大的孩子来说，真的是一道光。

那时候，李芙风真的像是风，春天的风，温暖又柔和。从什么时候起，李芙风变了呢？凌真想不起来了，但大概是见到秦观之后，又或者是见到陆袖之后。

李芙风仿佛魔障了，她学会了，学会了不择手段。她开始模仿陆袖，因为只要这样，秦观或许就能多看她一眼。或许黑化的李芙风更适合这个世界了，但却不再是凌真认识的那个人了。

开始的时候，凌真对于李芙风的变化是欣喜的。他以位李芙风终于长大了，知道不能盲目对别人施加善意了，然而事实却远比这更加极端。

凌真无数次看到李芙风刚刚扬起的笑容又刻意地落了下去，也无数次看到她故意装作冷冰冰的样子。

渐渐的，凌真无法在李芙风身上感受到那种温暖了，那种发自真心的善意被李芙风刻意掩藏了起来。她不再是她了，她彻底成为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