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只要一到学校,神经就是紧绷的,她也觉得累。
此时难得放松一下,晒着太阳,吃着酸酸甜甜的糖果,身侧坐着她喜欢的男人。
严乔刷卷子,宁舒在一旁说了很多话,不需要别人回答,更像是一种情绪上的自我排解。
“上次模拟考试,班级平均分进步了很多,比年级第一的一班只差了零点几分,孩子们这段时间真的很努力。”
“今天上午的语文课礼礼睡着了,他从来没在课堂上睡过觉,昨天夜里肯定熬到很晚。”
“今天上课我让林婷上来默写,准备点第二个人名的时候,学生们就开始起哄谢成成,陶主任说这种情况就要特别注意了。”
“丁浩初确诊了轻微抑郁,希望他以后能好,心胸更加开阔开朗一点。”
“郑楠他爸终于给他找了个后妈,还给我发了请帖。”
……
“一二一,一二一……”嘹亮的口号声从跑道上传了过来,宁舒抬头,看见秦月香正在带着一班的学生们跑步。
他们这节课并不是体育课,跑了两圈就停了下来,聚集在树荫下面。
秦月香手上拿着书,在给学生们上户外语文课。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总能跟学生们打成一片,教学方式也很灵活多变。依旧喜欢跟宁舒比来比去,只是不再用鼻孔看人了。
很久没听见有人叫她秦孔雀了。
一班的蒋航宇同学跑过来:“宁老师,秦老师问你们班同学怎么不下来上体育课,还说两个班级可以联谊,比赛背课文,输的一方班主任唱歌。”
宁舒笑了笑:“你们玩吧,我们班学生在教室学习了。”
秦月香走过来,对宁舒说:“你是不是唱歌特别难听,不敢啊?”
宁舒抬着下巴撇了下嘴:“开什么玩笑,整个一中谁不知道宁老师唱歌好听,还拿过大奖。”
秦月香走后,严乔转头看着宁舒:“唱,唱给哥哥听。”
宁舒抿着嘴唇:“不。”
严乔没有为难她,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刷卷子。
宁舒把嘴里的橘子糖咬碎,继续刚才的碎碎念:“我们班的白越,生病了不肯动手术,尽管是癌症中的幸福癌,可也是癌啊。”
严乔:“为什么不肯动手术?”
宁舒把白越的想法转述了一遍,转头看着严乔:“你也算是半个靠嗓子吃饭的,如果你是白越,你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她从心底无法赞同白越的想法,觉得命最重要。
严乔把手上的卷子叠了几下装进口袋里:“其实,没什么不好理解的。白越爱唱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