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平复了心境,她牵着沈寂,小心的跟上前面两人,好在他们走的不快,很快跟上了。
一路绕过大堂,念经的尼姑正在祷告,梵音如水。阮绵书朝里面看了一眼,只看到庄严的佛像,慈悲的看着众生,只一眼她便回了头,把沈寂的手握的更紧。
他们走了很久,终于停在了一个小院,里面栽着柳树,此刻只有枝条,靠近屋子的那株系的红布带,随着风动,红布带飘扬着,倒是这庵堂中最鲜亮的颜色。
老妇人进屋片刻,出来的时候直接出了院子,留下一个蓄发的妇人站在门口,松柏叫她红姑。
红姑“恩”了一声,走到沈寂面前,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打量了一下,笑道:“阿寂来了,师太病着,说是不见您了,您看……”
沈寂绷着手臂,淡淡道:“我站一会儿,您忙。”
红姑不忍,朝屋子看了一眼,“那行,您稍后,我去煮碗面。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夫人一起吧!”
闻言,阮绵书诧异,倒是没有料到第一次见面,红姑对她这般熟捻,可能也是沾了沈寂的光。
看着沈寂没有阻止的意思,阮绵书笑道:“好,我跟您过去帮忙。”
红姑似乎早就料到,和松柏交代了一声,带着阮绵书走了。走了两步,阮绵书忍不住回头,看着沈寂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时有些不忍。
里面的,该是他出家的母亲吧!这样不得相见的日子,怕不是第一次。
厨房在屋子的后面,隔着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着蔬菜,红姑让她先进去,说是摘些菜也进去。
阮绵书不疑有他,直接进去了,不料在厨房里,看到了一个素衣道服的女子。
她很漂亮,即使没有修饰,也带着淡然脱俗的气质,眉眼间和沈寂有几分相似,正挽着袖子揉面,阳光笼罩在她身上,衬的她格外柔和。
唯一的不足,便是单薄,面色和沈寂发病时差不多,没有血色。
听到阮绵书进来,她也没有抬头,伸手指了指灶台,“会烧火吗?”
“会的。”
她便不再说话,阮绵书却知,她是需要火了,遂走过去,坐在小凳子上,用火折子把枯草点燃,放进灶膛,之后放入大小两把柴火,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只是一瞬,她低头,在案板上用擀面杖擀面,阮绵书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是谁?”
她不语,犹记得当初沈寂也是这样,不爱说话。
“你是净慈师太,”阮绵书见她没有反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随后道:“也是沈寂的母亲,你叫杨羽舒。”
杨羽舒顿了一下,只是一瞬,便接着擀面,擀面杖上,她的十指纤细,依稀可见青筋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