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光散漫而随意的摇摇头,只是脸颊轮廓冷硬,眼睛黑黝黝的看不到底,这动作做出来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何国胜有些疑惑,正要问他,就见陆承光已经一个大步从驾驶座上跨下来,直接朝那边在说话的几个知青走去。
虽然一路上没和这人说过话,但是听了何国胜的描述,还有这人的气场,众人有些怕他,瞧着他大步走过来似乎步伐间带起了风都觉得有点怕,说着的话也停了。
那小娘们不爱说话,性子又怕羞,方才在村口被那些人看猴子似的看过来,这会都还低着头视线盯着脚尖,两只手搭在身前紧紧相握,手指缠在一起,听着其他知青说话也不抬头,恨不能直接缩进地里消失一样。
上了拖拉机她就把背包也放下,现在背包布袋都在脚边,也不知道身边这些知青要说多久。
自己正听着,就感觉周围说话的声音停了,还没抬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布鞋,鞋面是黑色的,但是看着很干净,上面的黑裤子也很干净,也没有洗到掉色的陈旧感。
而后就是一双大手,宽大结实。
直接一边一个提了她的背包和布袋。
清若惊了一下抬头,陆承光已经提着她的东西走出两步去了,他腿长步子大,两步迈出去就已经隔着她好远。
她想开口喊他,可是周围的知青都在看着她,似乎神情惊讶又有些奇怪,她一噎就开不了口了,整张脸迅速红起来。
这一晃神陆承光已经提着她的东西上了路台,明显方向是朝着女知青宿舍走的。
两大袋东西他提着一点不影响他上台子的步伐,走得又稳又快,背部却笔挺像棵松柏,坚韧刚毅。
清若干张着嘴却发不出音来,感觉嗓子里全被滚烫的气息撑住了。急得一跺脚只能两只手紧紧扣着朝他追过去。
这同志热心是太热心了,就是怎么老是一言不发就直接抢人行李啊。
上去的路是修理出来压实的土台阶,上面没有防滑的东西,这两天下过雨,有点湿。
陆承光走到半道听到后面响动,转头看见她哒哒哒小跑着追过来就停下脚步不走了。
站在半路的台阶上看着她严肃开口,“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