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寒舟脸上的神情没有因为江子浔的话发生丝毫变化,身上的怒意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盛了。
半晌,他阖上了眼,像是在压抑胸中的怒意一般,再次睁眼时,他道:“师兄,城门口的守卫们有没有伤到你?你一个人跑出城,城外那么黑,还有许多豺狼虎豹,寒舟很担心。”
江子浔拿弥镜的手抖了一下,没敢说话。
而萧琏璧胸膛里则一下子被愧疚的情绪填满,他没和覃寒舟商量就这么偷跑出来,只给对方留下了一张简短的纸条。覃寒舟不生他的气反而还担心他的安危,这让他心中觉得又甜又酸,此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师兄。”覃寒舟隔着一面镜子的距离又叫了一声,“回来好吗,我很担心你。”
江子浔一个外人,在一旁都被覃寒舟话里含着的情意腻歪的拿着弥镜的手都快不稳了,索性站起身将弥镜丢到了呆怔的萧琏璧怀里,“萧师兄,你还是亲自和覃师弟解释吧。”说罢便朝溪流边走去,他一个百年光棍表示受不了这种场面了。
萧琏璧毫无防备的接住了江子浔丢来的弥镜,看见镜面中正直视着他的萧琏璧,“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覃寒舟借着弥镜中的景象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对方的面容,没看到明显的伤痕,便问道:“受伤了吗?身上还有地方受伤了吗?”
萧琏璧摇了摇头,“我没受伤。”
覃寒舟紧蹙的眉头平展了些许,“你在哪儿,我现在出城来接你。”
“你别来。”萧琏璧立刻说道。
“为什么?”
萧琏璧沉吟了片刻,道:“我暂时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留在这儿说服点藏山的众人,让他们放弃和魔族开战。”
“你都知道了?”
“嗯。”萧琏璧道:“点藏山的人不出十日便会到达不寐城,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不能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