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表弟袁世清?
再瞧他的打扮,黑发用红发带束起, 身上穿着单薄的玄色劲装, 脚蹬牛皮靴, 手里拿着长棍,额上绑着三指宽的大红护额, 因冒雨过来,面上带了层雾气。
这孩子长得非常好看,与陈南淮的斯文俊美不同, 更多的是少年人的倔强和清爽,让人心生喜欢。
袁世清一进来,就往屋子里四处看, 目光锁在的盈袖和荷欢身上,他并没有见过表姐,凭着直觉问绣床上的美人:
“你是袖姐姐吗?”
盈袖连忙点头。
袁世清眼睛红了,手把长棍握得更紧了,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孙子,离她远些!”
袁世清用棍子指向陈南淮,怒喝:“给爷爷滚过来受死。”
陈南淮知道今儿带不走盈袖了,他给吴锋使了个眼色,上前几步,抱拳打哈哈:
“原来是世清啊,咱们哥俩已经有三年多没见了吧,嚯,竟长得和我一样高了。”
袁世清恨得咬牙切齿。
表姐被梅家人拐走后,陈砚松还急着和家里人争权夺利,他苛待姑姑,而今竟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当年姑姑去世后,爹爹数次上门来讨公道,都被陈砚松以各种借口和手段撵了出去,可怜爹爹是个读书人,不做官,架都不会吵,便是受了委屈和欺辱也报仇无门。
所以他打小就知道,只有拳头硬,才能保护家人不受欺辱,今儿个来洛阳,一则接姐姐回长安,二则给她报仇!
“姐,是这小子欺负你的?”
袁世清瞪着陈南淮,问。
盈袖手按住发痛的小腹,哽咽不已。
“他害了我一生。”
“你想怎么弄他?”
袁世清一步步逼近。
“要胳膊还是要腿,或者要脑袋?”
“阉了他!”
盈袖恨得用拳锤被子。
“好嘞!”
袁世清闷头上前,将棍子扔到一边,把袖子卷起来,两眼恶狠狠地盯着陈南淮:
“孙子,爷爷今儿非得把你的狗鞭拧下来!”
说话间,就要去抓陈南淮,谁知还没碰到人,眼前一黑,被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给挡住了。
“呦呵,还有不怕死的瓜皮,成,来两个宰一双。”
袁世清在长安长大,说得一口当地话。
他打小就力大无比,不费吹灰之力就抓起梳妆台,用力朝那丑男人和陈南淮掷去,胭脂和首饰登时哗啦啦掉了一地。
只听一阵出鞘刀吟声,梳妆台竟被那丑男人劈成两半。
“还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