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过这个孩子,父母俱亡,怪可怜的。”
郭夫人眉头微蹙。
她不是那起迂腐的长辈,若真是个好孩子,哪怕是小门户的闺女,她也能接受。只是那江氏是个人品极差的女人,近墨者黑,她外甥女不知是好是孬;
再者,以前倒是听了一嘴,南淮和这个表妹亲厚,看起来似有成婚的苗头,如今却娶了梅氏,大抵陈砚松有考量,觉得这陆令容比不上梅氏吧……
“这个事大,我得和国公爷商量下。”
郭夫人没有接受,可也没拒绝,只是淡淡笑了笑。
“婶婶,要不我待会儿差人把她叫过来,给您磕个头?”
陈南淮不依不饶。
一旁坐着的盈袖见状,轻拉了下陈南淮的袖子,谁知他视而不见,仍不停地说。
“拉我作甚。”
陈南淮甩开盈袖的手,身子稍稍前倾,说得眉飞色舞:“我这表妹还是个善心人,时常施粥济贫,还养了许多孤女,正和子风侠义心肠相配……”
“哎呦。”
盈袖忽然轻呼了声,手捂住小腹,面上带有痛苦之色。
“怎么了?”
陈南淮大惊,赶忙起身环住妻子。
“有些不舒服。”盈袖秀眉紧皱。
“可是又动了胎气?”
陈南淮头皮阵阵发麻,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他再也顾不上给表妹说亲,赶忙给郭夫人道了个罪,解释了通,便搀扶起盈袖往出走。
……
出了木兰阁,绕过曲折回廊,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空旷的草场。
这会儿还没有开席,宾客陆陆续续前来,身份尊贵的客人,譬如陈砚松、左良傅、夜郎西、世子爷等人都在厅里坐着说话,;
而普通的高门贵公子和官户老爷们则在外面闲谈玩乐,或谈一谈蝈蝈经,或打听一下哪个象姑馆的小倌体贴。
远处,几个贵公子正凑一起踢藤编的空心球,周围站了好一圈人看,那球上面还绑了穗子和铃铛,踢得时候叮铃作响,再加上贵公子们飒爽身姿,惹得贵女们一片娇声轻呼。
陈南淮哪儿顾得上看热闹,心思全在盈袖身上,他忽然发现盈袖似乎没那么痛苦了,她面容平静,气色甚好,一点也没有动了胎气的样子。
陈南淮忙站住脚,轻声问:“怎么回事,你刚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