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用帕子擦了下手,当即拟了个治伤的方子,并且细细地写下煎药和喝药的讲究。
“咳,老先生,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陈砚松从下人手中接过茶,恭恭敬敬地递给杜太医,笑道:“听闻先生乃千金圣手,不知能否请您给丫头开个催孕的方子。”
杜太医抿了口茶。
暗暗嘲笑:听闻陈砚松只生了南淮一个,原来还想要孩子。也是,他跟前妻妾众多,再加上人又俊朗年轻,如今才四十出头,是能生的。
杜太医也没多问,皱眉细思了片刻,又拟了两张方子,交给身旁伺候的李良玉,笑道:
“这位姑娘底子不错,若要受孕,先得调理一段时间,再吃催孕的药。”
“如此,陈某深谢先生了。”
陈砚松再次躬身致谢。
其实催孕方子他可以另找名医,可杜老头到底以前在宫里伺候过娘娘,手段是出了名的好,找他稳妥些。
“陈老爷太客气了。”
杜太医赶忙扶起陈砚松。
他自打离开长安后,便不再行医,都是儿子和徒弟们坐诊,如今为了弱兰,少不得要讨好一下陈砚松。
“这个……”
杜太医见屋里没外人,而陈南淮也守着礼,此时正在外间候着,他压低了声音,对陈砚松笑道:
“老朽瞧这姑娘是个烈性的,竟寻了……呵呵,不知陈老爷以后有何打算?”
“哎!”
陈砚松叹了口气。
他还真拿不准,盈袖不是院子的妻妾丫头,打不得骂不得,便是哄,怕是也不行,只能慢慢磨了。
“老朽有一计。”
杜太医笑了笑。
瞧出来了,陈砚松还真对床上的美人上心了。
“哦?”
陈砚松赶忙抱拳躬身:“愿闻先生指点。”
杜太医笑道:“老朽先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伺候宫里的各位娘娘。那时候德妃娘娘深受陛下宠爱,可惜啊,娘娘接连失子,人也痴了起来,陛下忧心不已,命太医院务必想出法子,要让娘娘忘记悲痛。
老朽同太医院的各位大人钻研了数日,也查了一些偏方古方,最后用银针刺娘娘的头,果然有奇效,她暂时失忆,完全忘了失子之痛。”
“真的?”
陈砚松喜上眉梢,手都开始颤抖。
“当真。”
杜太医手抚白须,颇为自傲地点头,笑道:“就不知,陈老爷舍不舍得让老朽在姑娘头上试试。”
“这……”
陈砚松有些迟疑。
头何其重要,万一这老头失手,把他女儿扎傻了怎么办。
无碍,傻了他也能养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