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陈南淮的眼神让人害怕。
三分情.欲,七分愤恨……
盈袖拼劲浑身力气,推开这男人,跌跌撞撞朝门那边跑去,谁知一拉,发现门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透过纱窗,她看见院子正中间摆了张四方扶手椅,陈砚松穿着大氅,背对上房坐着。李良玉打着伞,立在一旁。
“李姑姑!”
盈袖拍打着门,使劲儿喊。
可那两个人谁都没回头。
“爹爹!”
盈袖都急得掉泪,她看见陈砚松身子略动了下,仍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未回头。
懂了,她懂了。
嫂子那会儿端来的汤有问题!
正在此时,盈袖感觉胳膊一痛,被人猛地拉后去。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陈南淮在笑;
奋力挣扎间,她看见陈南淮把她强行拉到一处高立柜前,转动机关,立柜缓缓挪开,一股又香又暖的味道登时迎面扑来。
盈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南淮猛地推进暗室里。
她没站稳,摔倒在地。
可并没有摔疼,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她仰头看去,心凉了。
这间暗室,就是个洞房。
最里头摆着张华贵无比的拔步床,红缎底绣百子千孙帷帐,一双百年好合的软枕,一条绣龙凤呈祥锦被。床上铺着条洁白的元帕,撒了些花生桂圆,床边的矮几上摆着酒壶和酒樽。
地上铺了极昂贵的羊绒毯子,正中间是张方桌,摆了好几道珍馐。梳妆台上贴了双囍,桌面摆了对龙凤红烛。
而墙上,悬挂了好多幅春画,这些画极直白,让人面红耳赤。
一阵机关声咯咯响动,盈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瞧见陈南淮进来了,行止斯文无比,容颜俊美无双,可唇角勾着恶毒的笑,一步步走来……
盈袖连连往后挪,可这会儿药劲儿正厉害,她四肢酥软,没有半分力气。
“公子,你,你别这样。”
盈袖泣不成声,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和尊严,跪下了,哀求:“求求你了。”
“呦,大妹妹腰板不是挺硬的嘛。”
陈南淮装模作样地抱拳,深深地弯下腰,给盈袖行了个大礼,同时歪头,挑眉一笑:
“不敢当,草民真不敢当,来,给您还礼了。”
说到这儿,陈南淮顺手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放在鼻边,轻嗅了口,笑道:“这是女儿红,远不如大妹妹身上的汾酒好吃,对了,今晚你和左大人在杏花村酒楼喝好了么?”
盈袖身子剧烈一颤。
他在说左良傅的时候,眼中的杀气甚浓。
“公子,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盈袖双臂环抱住自己,哽咽道:“你放过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