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唐母也神情怪异,心里十分不平静,她从未与唐时语提过命格之事,虽没女儿说的那样夸张,但大抵意思相同,只不过这事她做的隐蔽,女儿是如何得知的……
她知晓女儿的心意,也明白女儿今日此举就是要亲手斩断其他的姻缘。
作为旁观者,唐母看得很明白,两个小辈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命格天生相符,天作之合,她本是乐见的。只是这一剂药下得太猛,今后奉京城中,关于唐时语的流言只怕要更加热闹了。
唐时语跟没看见众人的表情一样,又抹了抹眼角,神情哀切,“我这样的若是寻不到一个同样大煞命格的男子,这辈子大抵只能孤独终老了。因此,时语喜欢谁也只能放在心里,都要躲得远远的,唯恐耽误了旁人,那就罪孽深重了……”
一颗惊雷落地,炸得众人哑口无言。
屋内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沉默了许久,不知是谁,突然把矛头转向了唐母。
“静宁郡主,大姑娘所言……可当真?”
唐母回过神,与女儿对视了一眼,转过头看向这位妇人,苦笑道:“正是如此。”
确实算不得假话,唐时语随口一言,与高僧所言八九不离十。
“……”
问话的夫人彻底失了声。
这下好了,今日的宴席未散,这番谈话怕是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此事各家夫人心里有了数,再也没人会乱点鸳鸯谱了。
话都说清楚了,午时已到,王妃便放唐时语回去用午膳。
顾辞渊失魂落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像徘徊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
头顶的烈日刺目耀眼,晒在身上很暖,但他的心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