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盏也跟了过去,这个节目她负责,又是她请来的救兵,到底有些不放心。
乐器和她的舞蹈一样,需要长期练习。
不是她不相信温霖泽,他常年在外面读书,回来后又直接工作,哪里有时间练乐器。
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包括陈瑶也进了排练室,一时间排练室成了竞技场。
温霖泽走在前面已经坐到了鼓前,稍稍向上调了下鼓凳的高度,双脚自然平踏在地面。
一张脸大半被镲片挡住,只剩些额头的碎发。
宁盏犹豫了下,从门口一路挤到架子鼓旁。
她稍微弯下腰去,给他打气,“你别紧张,你今天能来帮我,我挺高兴的。节目拿掉就拿掉了,没关系的。你不要压力太大。”
温霖泽没抬头看她,接了句,“感觉你比我要紧张?”
宁盏愣了下,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宁盏摸摸鼻子,“我……我也不是很紧张。”
他的声音沉静温和,像冬日里照耀的暖阳。
“别怕。”
宁盏被他突如其来吐出的两个字“别怕”扰得心跳漏了一拍,整个心脏变得沉甸甸。
耳边像炸开烟花。
大概就是这一刻,莫名的情绪愈发清晰。
她呐呐补了句,“我没怕,就算是节目被拿掉也请你吃饭。”
温霖泽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侧脸离她极近。
宁盏能感受到胸腔里一颗心快跳出来,她飞快地直起身来。
温霖泽回头稍稍调整下军鼓和踩镲的位置,随口说了句,“嗯,那我等你请我吃饭。”
……原来他也觉得节目会被拿掉。
本以为他坐在鼓凳上气场全开的样子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
他镇定的样子不是因为有底气,是因为岁月积淀的成熟和习惯使然。
宁盏垂下脑袋,“哦”了一声。
又抬起头打量了下排练室的情况,北边有个角落部长身旁有空位。
她打算钻过去,坐等待会被群嘲。
“那你好好排练吧,我去那边站着,就不打扰你了。”
温霖泽颔首。
宁盏绕过架子鼓,走到部长旁。
刚刚站稳就被身后的陈瑶拉住了胳膊,“暖宝,怎么说?刚刚在外面的情况很严峻啊。你请来的这个大帅哥到底是大神还是业余玩家啊?”
宁盏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陈瑶瞬间明白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兄弟,稳住。”
一会,要不然,还是站到他旁边一起迎接群众目光吧。
两个人一起被嘲笑,做个伴心里还能好受点。
毕竟再糟糕的境遇,也有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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