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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玩笑着到了学校门口。
五点多的朝霞很美,铺满整个天空。
晒了一天的太阳终于识趣地慢慢下落,一直黏腻闷热的天气透亮了几分。
正是下学的时间,水潭大学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很热闹。
四周好几个学生捧着手机偷偷拍照,激动地凑在一起议论。
宁盏见怪不怪。
周末学校门口常有些来接女朋友的外来人员,偶尔有些神颜,引得路人驻足。
她一边往东侧走,一边接着和陈瑶聊天。
“我那个隔壁家的哥哥小时候是个超级学霸,”宁盏一副不愿想起的样子:“我妈动不动就拿他做例子。啊,你霖泽哥哥三岁就会弹琴,五岁会作曲,文化课年年第一……我真是耳朵要生茧子了。”
陈瑶颇为同情:“这典型别人家的小孩啊,请你做好这次吃饭继续被迫害的准备。”
“呜呜呜,我好可怜。”宁盏心疼自己:“可不去多半会被我妈揍。”
“这么严重?”看多了电视剧的陈瑶靠到她耳边:“明天这顿这莫不是相亲宴吧?”
“……不不不,他大我七岁!七岁!”宁盏连连摆手:“而且我妈最近可忙活了,听说他要回来,给他准备了一相册的美女备选!”
陈瑶:“那你妈对他还挺好,这近水楼台的,你明天就顺便给自己考察下呗?”
宁盏摇头:“他小时候很学霸,万一书读得多学呆了。我喜欢好看的,Man一点的,最好再有点才艺。”
“我也!我喜欢运动型的!”
“不过老实说,他确实很厉害,”光荣事迹听多了,宁盏也能背个七七八八:“他才27岁,已经是青市的教授,听说还得过……得过……什么什么奖。现在回来是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陈瑶又被点亮了:“这岂不是人生赢家。那我觉得就算情商差点就差点,你们知根知底的,这事靠谱!你周六好好表现下。”
“不行,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拿到教授职称的不能要,比如咱们实验课的刘老师,”宁盏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他变强了,可一定——也秃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至上得是——”
宁盏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想要描绘一个具体人物。
“你看,你看这款行不行?”陈瑶使劲拽她。
她这才知道四周人是为何议论纷纷地驻足。
就在他们身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握着手机打电话,目光却泠泠看着她。
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夺目。
在即将落下的夕阳里,他的身影笼着疏离淡然的碎光。
烟灰色的衬衫,一丝不苟的纽扣。
经过的人多会打量他两下,可他恍若不觉,眉眼清冷疏离。
一帧一帧,宁盏眼前的光景变成了电影里缓慢的镜头。
她呆呆地看着他。
他额前细碎的发和剑眉星眸。
以及顺延着稍稍低下的头,是分明的喉结。
烟灰色衬衫、扣子整整齐齐系着,黑色领带夹反射着夕阳的光。
看起来斯文从容。
六月的太阳也不再毒辣。
她的世界,便这样随着他的出现安静下来,周围的事均成了模糊又缓慢的背景。
只闻自己不断加剧地心跳声。
“扶扶我,”宁盏碰碰陈瑶:“我死了!”
眼前的男人对着手机低声交代了句“明天见”,沉稳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