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胥敛眉没搭他的话,吃了一只素包,又喝了一碗粥,边起身边道:“太子,青城州这边各地赈灾完毕,臣弟回去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宗钰饶是心里并不情愿挪窝,也只能点头应了声好。
既然已经赈灾完了,总不能拖着不走。
虽说他还想着再拖上两天来着,但宗胥既然这么直接说了,他也只能咬牙点点头。
等宗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宗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看他那副穷酸样,不愧是从冷宫里出来的。”
一大早来这么一出,宗晟也没胃口了,站起身敷衍地拱了拱手,“二哥,臣弟也先告退了。”
宗钰看看左右两边空荡荡的椅子,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笑也跟着消失不见,一点点阴沉下来。
他这个太子当的,一个敢跟他分庭抗礼。一个居然也敢视他为无物,都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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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走,天气也跟着愈发寒冷起来。
北风卷地,逆着风的时候差不多算是寸步难行,顺着风时人都被风撵着跑。
月牙湾的海水源源不断运来,融化了被雪覆盖了诸多时日的路面,一座座琉璃大棚被建起,成了灾民们这个凄惨冬日里最后的温暖港湾。
是夜,赈灾队伍在一处简陋的驿站落脚。
再往前走,就是一段崎岖的山路,本来便难行,现在覆上冰雪,山风呼嚎,更添了难度。
不管是人是马走在上面,都需小心。
在宗胥说完明天他们这一行要做些什么准备好安全通过前面的山路时,旁听的宗钰和宗晟脸已经悄悄绿了。
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山崖,他们还能活着回京?
不过,他们同时也都希望对方是掉下去的那一个。
怀着这份担忧和莫名的心思,第二天一早,宗胥这边都已经坐在楼下大堂等着带领队伍出发了,就见宗钰和宗晟的随从护卫急匆匆从楼上下来。
太子护卫:“越王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昨晚受了凉,今早有些发热,大夫说身体好之前吹不得风,这,这怕是不能赶路了!”
另一边六皇子的护卫被抢了先,“越王殿下,我家殿下他昨晚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这会爬不起来床了,大夫诊断说需要好好调养,这,怕是也走不了了。”
两人一前一后说完,对视一眼又撇开了目光。
宗胥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可真是巧。”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是这个时候病了。
病得可真是时候。
“是,是啊!”
“确实是巧了!”
护卫二人组再度对视一眼。
宗胥忽然有点意兴阑珊,“既然太子和六哥都病得起不来床,那就留下护卫和一名大夫一些药草,在这驿站内静养好身体吧。北地灾民不等人,我先行一步,就不上楼看他们了。”
“越王殿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