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
求玉点头:“很缺钱。”
翟栩来回走了几步,心中了然:“这世界上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当初害我,虽废了好一通心思,也被我查个一清二楚。三房这是学聪明了,于其用阴招,不如直截了当,明处反比暗处巧。”
他们让人把言言撞了,是最蠢也最直截了当的。比如现在,就算他盯上琼婶,查出琼婶跟三房有关系,能怎么办?言言跟孩子都无事,琼婶一口咬定是意外,三房只要说句不知情,他还能逼着她们认罪吗?
高门大户,这种事情,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求玉冷静道:“三爷,他们拿捏着我们没有证据,就是怀疑,也不能怎么样。可若这次再忍了,祸害仍在,您难道放心夫人和小公子?”
才两个多月,他们就按捺不住,等孩子生下来,那又会如何?
翟栩何尝不知其中厉害:“自是不能再做缩头乌龟。哪怕惹得大哥不快,我也要让他看清楚。”
“求玉还有一事不明。”
“说。”
“三房若要找人撞夫人,何时不行?怎么偏挑三爷在的时候。”
“平日里,青天白日,无缘无故,让琼婶喝醉了出来撞人,难道不怪?晚间,除夕夜,众人醉酒,这才顺理成章。且除夕当夜,大夫难寻,金大夫本也要回家,只因府中有几人伤风严重,他放心不下,暂且留了下来。”
翟栩叹气:“况且,那晚我在言言身边,也是偶然。原是她自个儿单独回,大嫂嫂见我跟大哥他们话不投机,一个人在外面吹风。索性让我称头晕,陪言言一道回去。若不是如此,现在……”
他仍是后怕,不敢相信,若有一步差池,现在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求玉不得不说这是上天保佑,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翟栩把事情理清楚了,反倒不急:“再等两日,先让琼婶把家里的烂摊子处理好。让大家高高兴兴的,把这年初给过了。”
次日翟栩带了一堆礼品,独自去了安平巷,见到岳母,好话说了一箩筐。什么“晚辈们不孝”“言言愧疚”“外孙子很好”之类的,把岳母夫人逗的直夸一个女婿胜过人家两个儿子。
“您放心,言言再养一段时日,我大嫂便能放心她走动。若不是如此,她今日定会跟我一起来看阿娘。”
“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你不用怕我不高兴。你们尽管忙你们的,不必顾及我。”
翟栩微微笑道:“那怎么行,我今天来,正是接您去府里小住的。”
明老夫人一愣,毫无准备,一时说不出来话。反应过来,忙拒绝他:“我这样的人,怎配进侯府呢?罢了,我什么也不懂,不去给姑爷丢人。”
“丢什么人?您是我妻的亲生母亲,过年去住几日有什么。您若怕见其他人烦,我直接说您不见客就是。”
“不好不好,我不懂规矩,我……”
“侯府没那些个规矩。况且是大嫂让我来请您,说怕您一个人在这孤独,您总不好让我白跑一趟吧。”
她感慨地说:“你大嫂真是好人。”